回到家中,母子四人一人拿着一根冰棍蹲在门槛边上,吃得津津有味。
“老顾回来了?马大叔那边怎么说?能做吗?”余红梅飞快的吃完剩下的半根冰棍,询问道。
这大夏天的吃冰棍就是解暑!不过这冰棍放的糖少了一点,不够甜。等到正式售卖的时候再多加一点。
余红梅这一连三问砸得顾仁德头昏脑涨,稍稍稳定了情绪,这才说道:“马大叔暂且答应了下来,不过他说没有做过这种东西还得试试看,如果马大叔不能做的话,我们只能去镇上找木工了。”
“如果去镇上又花一大笔钱了。”余红梅叹了口气,这超市里的东西虽然多,但是未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发展,不到艰难时刻,这超市里的东西绝对不能拿出来贩卖。
之前老顾拿到的五两银子到现在已经花了一半了。
这钱呐真是不经花。
顾仁德摇摇头:“那也没办法,钱总要花的。”
夫妻二人这边正在为钱发愁,兄弟二人那边正在为谁吃最后一根冰棍而大打出手。
顾尧:我削了整整两个时辰的木棍,我功劳最大,这应该给我吃!
顾舟言脸色一冷:“就你这个磨洋工,也敢说自己功劳最大,我削的比你多多了!”
而在一旁吃着哈根达斯的顾乔慢悠悠的翘着二郎腿,颇有趣味的看着兄弟俩上演的这场闹剧。
身有超市就是好呀。
超市里上百种不同种类的雪糕任她挑选,想吃哪个就拿哪个。
“乔乔,你又偷吃超市的雪糕!”余红梅一声怒吼,惊得顾乔手忙脚乱,糟糕,被发现了。
“你看看你,刚才都吃两根冰棍了,现在又吃雪糕,你的胃还想不想要了?到时候肚子疼可别来我这里抱怨,老娘懒得听!”
余红梅噼里啪啦一顿数落,顾乔面红耳赤头低的像只鹌鹑一样。
从小她胃就不好,一吃多冰冷的东西,胃立马就疼,就为了这件事爹娘就没少操心。
现在来了古代,换了副身子,自家娘亲还是习惯性的唠叨。
顾乔捂着耳朵,可怜巴巴:“娘,我错了。”
一听到这软软糯糯的声音,疼爱闺女的顾仁德受不了了,咳嗽了一声,开始帮腔:“行了行了,乔乔她知道错了,阿梅你别吓着孩子。”
她吓着孩子?余红梅快被这对父女给气笑了!
顾仁德就这德行!女儿奴一个!
懒得跟他们计较,哼了一声又扭头回厨房了。
还没等消停一会儿,门外又响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一个身材瘦小,满脸愁容的妇人带着瘦得皮包骨的小女孩踌躇不前的站在门外。
“周香?你怎么来了?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请进来。”余红梅对眼前这个人显然是熟悉的。
她是三房媳妇儿,也就是余红梅的妯娌。分家后被顾老太赶出来没办法去住茅屋的那个。
余红梅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但是对于周香,她却难得的升起了几分同情。
想想她的遭遇,不就是这古代底层社会的一个缩影吗?
家乡发生洪灾,随着家人流落至此,由于身无分文,年仅八岁的周香被父亲卖给了顾家做童养媳。
在顾家做牛做马备受欺压,到了十三岁就嫁给了顾老三做媳妇。没有家人在背后做支撑,婚后又陆续生了两个女儿,这几点加起来足以让她成为顾家最底层的那个,就连顾老大媳妇儿张虹都能随意打骂她,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二嫂,谢谢。”周香抿着嘴唇,摸着自己满是老茧的双手,走了进去。
旁边的小女孩显然也十分怯懦,紧紧的拉着自家娘亲的衣袖不松手。
母女两个低着头就像是仆人一样站在桌子旁边,不敢落座。
顾家这两天经过修缮完全已经大变样了,院子里杂草被拔得一干二净,用在河边找来的鹅卵石还有一些草皮简单的建造了一个小庭院,房门也用油漆重新涂了一遍。
周香把这一切变化都看在眼里,不过她并没有问出口。
余红梅给她们各倒了一杯茶水,看到她们直直地站在那里还感到有些奇怪。
“你们怎么不坐?”
“二嫂,我们这等低贱之人站着就好,以免玷污了你们家的运气。”
这种话她以前天天听顾老太说,骂她是不祥之物,不下蛋的母鸡,带衰了顾家的运气。
久而久之,她便也这样认为了,自己是不祥之人。
余红梅是接受过新社会的教育的人,哪能相信这种无稽之谈?“让你们坐就坐,运气这种事情我从来不相信。”
对于周香这种软包子来说,只有态度强烈一点她才会听你的话。
果不其然,在余红梅说完话之后,周香带着四丫慢腾腾的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顾乔趁人不注意溜进超市,从超市里拿来了大白兔奶糖跟巧克力饼干,去掉包装之后,放在盘子上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