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之内,所有人看着显示画面既愤怒而又入神,直到一位被捆绑在最外围的工作人员因为这压抑的气氛而忍不住往里挪了挪身子。
可他的这个动作,恰好就被站在他旁边的一个污染者看在了眼里。
“你躲什么?”
年轻的污染者没有分配到战甲,手上只拿了一把步枪。他托枪的双手长满了坚硬的刚毛,如同鬼手般的手掌紧握枪身,嘴里的獠牙也随着他冷漠的言语而显露出来。
“你躲什么?”
他来到了那工作人员的面前又一次发起质问,同时嘴角抽动,面愠愤怒,身后的灯光拉长了他的身影,让这个工作人员笼罩在了他的影子当中。
“没、没、没......”
这个工作人员被吓得有些磕磕巴巴,身子不断往后缩去,仿佛想要逃脱这个阴影的束缚范围。可是他的身后全是一个挨一个的俘虏,怎么有地方让他躲闪。
“我说,你在躲什么啊!”
年轻的污染者怒吼着抡起枪身向着这人的脑袋猛地砸了下去,先是响起沉闷的一声,代表一颗上好的头颅红花绽放。而枪身上的弹匣与一些外置的配件也在这次重砸之下散落一地,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这个工作人员顿时不省人事,向后倒在了其他同事的身上,引发俘虏群里的一阵骚乱,可他们都被绑得严严实实,挤在这个角落之内没地方去动弹。
“躲啊?躲啊?”
年轻人又是一脚踹向了这人胸前,在见到血之后他开始有些兴奋,露出了怪异的笑容,那两颗獠牙把这个笑容衬托得更加邪恶。
“你们不就是嫌我们脏吗?”
他扔下了步枪,丑陋的双手扯住了昏迷工作人员的衣领疯狂摇晃。
“你再躲啊?除了会天天穿着那身屎黄色的衣服看不起我们、打我们、杀我们,你们还会做什么?!!!”
张大得堪比大半张人脸的血盆大口在愤怒大吼,一口口恶气和唾沫随着怒吼往昏迷者的脸上喷去。
“说啊!躲啊!”
但这人早已无法说话,鲜血顺着他的头顶止不住地流下,把他的脸覆盖成了血人模样。
“不说是吧。”
年轻人却如同看不到一样,面部肌肉因为愤怒而抽动。
他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利爪逐渐张开,有四段关节的细长手指和那暗青色的皮肤,在逆光之下显得尤为可怖。
“那就去死吧!”
利爪随着又一次的怒吼奋力挥下,眼看就要将面前之人的脖子撕碎。
好在一击鞭腿突兀之间从旁边出现,迎面踢中这只长满刚毛的手臂,却也才将将止住了挥舞之势。
“你杀了他,你也得死。”
陆缘生看不下去了,他原本躲在高处一个地方观察这这些污染者的情况,可谁知在那些影像的渲染之下,他们感受到的不是对高能武器的畏惧,而是纯粹的愤怒。
这是第一个被调动情绪而付诸报复行动的污染者,他深知如果因此产生第一个牺牲者,那么这些人就会像在阵前祭军旗一样,因为鲜血的刺激下产生更为高涨而无法控制的情绪,从而再做出更加激进且不可挽回的事情。
假如他们真的这么做了,就连对策局都不好保护他们。
对策局对于实际造成危害行为的高危险性对象从来都是采取零容忍态度。
“外人?”
年轻的污染者因为突兀出现的人而神情一愣,但又立刻恢复狰狞之态,双手狂乱舞动,想要撕碎身边之人。
但陆缘生已经利用能力来到了他的身后,借由脚尖旋转带出一记迅猛的勾拳,在世界回复正常之后准确从侧面砸到了他的脸上。
污染者应声倒地,大脑昏昏沉沉,连撑着爬起来都有些勉强。
然而,就是这两三秒的时间,周围的其他武装污染者已经围了上来,各种武器已经锁定了他,甚至不仅是他们,普通的污染者也跟在了这些人的身后,其中不乏妇孺。
陆缘生举起了双手,示意自己投降。
他只是不想和这些污染者再起冲突,他也希望这里的许多人能够顺利离开这个对他们来说的人间地狱,去外界过上新的人生,而不是在这里做些反抗的蠢事。
就算他们有什么异于常人的能力,那也无济于事。连对策局的精锐,在高能武器的饱和式打击面前都得暂避锋芒,又何况是这些无组织、无纪律、
。无经验的三无草台班子。
“不要杀人,避免和外面的军队正面起冲突,你们就还有退路,有人会帮你们的。”
陆缘生对着人群大喊,这些人倒是没有对他发起攻击,不知道是因为他主动投降的动作还是刚刚他突兀袭击给他们带来的威胁感。
但是,他们无一例外都像是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一样。
屏幕上的影像还在播放,没有一刻中断。虽然外界的村子已经彻底化作废墟,但阿提斯特利用权限弄到的影像显然还有许多储备。
而此时,正好播放到了03号,也就是小白母亲死亡之前的画面。
她那近乎木质化的身体在高能射线之中直接化作了一道青烟,还连带着那几个在葫芦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