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也猜到,我是他们这边的人。今晚我也在别墅,出动静时我感觉那人会是你,就提前来这儿等着。幸好你没被他们抓到。”
“你还说我胆大,”徐清蝉微叹,“你这样不怕被他们知道了处罚你吗?”
“我有数,”季清柏发动了车子,“我知道你跟我一样,不会伤害对方,这边的事我确实知道的不多,也不能告诉你。都是替人办事,你的事我也不过问。”
徐清蝉轻笑,“谢谢你,清柏。”
“所以当初来做我的助理,你也是……”
“不,没有目的,我的确是沈总派来给你做助理的,其实是祁总那边吩咐沈总让我做你的助理,祁总很关心你。”
“我跟他,已经在交往了。”
闻言季清柏眼睛一亮,“好事啊。”
“其实……”
徐清蝉抿唇,“既然你我说开了彼此身份,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做助理吗?”
车内寂静,她缓缓掀唇,“因为你长得跟我认识的一个小伙伴很像,她也叫清柏,小时候留着帅气的短发,总爱带我满山遍野地玩。那时我们还有另外一个小伙伴,一起偷过石榴,抓过野鸭,还跟镇上淘气的坏孩子打架……”
“小镇西边有棵很大的榕树,我们仨幼稚地在那儿结拜。陆安清柏谁也不肯当老二,于是我成了唯一的小妹,得到你们很多照顾。后来你被福利院接走,陆安家也搬走……”
刹车猛然一踩,季清柏侧头看她,目光一遍遍打量徐清蝉眉眼五官,嗓音有些抖,“洛烟?”
徐清蝉看着她,眼眶红了,“清柏。”
“你怎么……”话还未出口,季清柏眼里滑出清泪。
“祁肆哥说你不在了……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那年大雨,祁肆一晚没回家,我去河边找他,被洪水冲走,再醒来时已经到了缅国。”
季清柏眼里的泪水断线似的,手摸着她的脸,心疼到极点,“你那时候那么小啊……是怎么在语言不通的异国他乡长大的?”
敛去眼底情绪,徐清蝉安慰她,“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在你面前的吗。”
看着她这样子,季清柏伸手,“抱抱我们可怜的烟烟,那么小的孩子,长这么大得吃了多少苦。”
被她抱着,徐清蝉都能感受到她发着颤的胸膛,又心酸又失笑,“我没事,长得白白胖胖的。以后有时间再慢慢跟你讲以前的事情。”
等心情平复好后,季清柏目光一直在她脸上流转,细细观察她每一个细节,“咱们烟烟长得真好看,可怜了小时候瘦成那样,长开了是个大美人,真好。”
徐清蝉失笑,“清柏从小到大都很好看,没什么变化,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祁肆是不是也没认出你来?”
“没有。”
“你怎么不告诉他?他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很高兴的,你现在又是他女朋友,你们这缘分……露姨在天上看着一定很为你们开心。”
“我之前也以为祁肆不在了,在帝都见到他的时候也很想跟他坦白。”
“那为什么……”
“我有我的考量,”徐清蝉薄唇微抿,“以后会告诉他的,要是跟他还有长久的以后的话。”
“什么叫……”
“清柏,天快亮了,我们走吧。”
回去的路上徐清蝉侧目看着窗外,远处天边渐渐吐白,昼与夜的糅合处开始分离。
人有悲欢离合,万物规律也是如此。
也许祁肆一辈子都不知道倒是好事。
她不能保证永远在他身边。
要是知道了她的存在后她又不在了……
那么宁愿洛烟永远没活过来。
这对他们都好。
——
老大知道了徐清蝉昨晚差点泄露身份的事,翌日晚,她按邮件地址去了见面的地方。
停泊在江边的轮渡。
经过长长走廊,进了豪华却灯光昏暗的房间,徐清蝉一进去就看见一个带着黑色面罩的人。
他坐在钢琴旁,缓缓弹奏着她没听过的曲子。
徐清蝉静静站在房间中央。
男人看起来很高,手指修长好看,弹的曲子难度很大。
约莫十分钟后,他终于停了。
微微侧了侧头,“他们没带你吃晚餐么?”
领着她上船的那些人。
徐清蝉低头,“有招待的,但我在家吃过了。”
“你来华国挺久了吧?”
“快半年了。”
男人嗓音低沉,“是挺久了,想回去吗?”
徐清蝉瞳子微张,看向男人的背影。
等了会儿不见她回答,他轻哧一声,“舍不得?”
“舍不得你那位肆爷?”
男人缓缓转身,取下头罩,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邪俊脸庞。
看清他时,徐清蝉眸子顿住。
赵裴。
竟是他。
不过这会儿的赵裴跟以往不太一样,他虽然勾着笑,但周身都有种隐秘的危险和强势。
像夜间藏在林里的豹子。
那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