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走了两步,膝盖倏地撞上桌角,徐清蝉轻嘶了口气。
听见动静的祁肆开口问:“磕到了?”
“……没事。”
这点疼算不了什么,她承认自己有些落荒而逃,才不小心磕到。
主要还是男人的存在感太强,沉敛矜贵,做事有条不紊,光坐在黑暗里就让她屏住呼吸悬起一颗心。
况且下午在同样的房间,他强势掠夺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雷雨交加的夜,不见五指的空寂房间,蛰伏在暗处的势力,怎么都让人安定不了。
她只觉得口干舌燥,迈步离开的脚步有些急促,然后不知道又绊倒什么东西。
沙发区一直没动静的人暗暗叹了口气,抬脚过来。
下一秒,徐清蝉感觉到腰间有只手搂着。
男人性感低醇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传来,“我送你过去。”
他很高,大的体型差让169的徐清蝉在他面前也显得小鸟依人,被揽着后腰,几乎半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
祁肆熟悉房子的每一处,轻而易举就带着她回了客房。
进了房间也没立刻放开她,将人按坐在床上,拿了她手里的毛巾,不熟练,但动作有条不紊地帮她擦头发。
徐清蝉全程只有接受,从他帮忙擦头发这一刻,心里的紧张就淡化了许多。
感受到这个男人的细心了。
并且为刚刚一连串的心理活动不齿。
认识他以来,祁肆一直是风度有礼内外兼修的君子。
可真的不知为何,每每在私密性强的场合,徐清蝉能直观感受到一种隐晦的危险。
像他天生自带的气场。
除他之外,她真的很少会在人前露怯。
“应该差不多了。”男人放下毛巾,“怕黑吗?”
“还好。”
一阵窸窣中,他点开蓄电台灯,调了暖黄的光,就着光晕看她,“我给你倒杯水。”
他出了房间,再次回来时徐清蝉已经上床,靠着床头柜接过他手里的水杯。
“谢谢。”她是真的口渴了。
“发电机闲置太久,还在检查。”
“没事,头发已经干了,我也准备睡觉了。”
“一个人怕不怕?”
祁肆冷峻的脸庞神色正经坦然,徐清蝉看他片刻,反问道:“怕又怎么样?”
男人掀唇,“那我看着你?”
默然片刻,徐清蝉勾着笑看他,“祁总?”
她眼里挂着熠熠星光,眼尾微扬,明艳生姿。
“你要问几遍?我不怕打雷也不怕黑,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睡,怎么会害怕?”
被揶揄,男人脸上淡定自若,“不怕就好,有什么事我在隔壁。”
“好的,你不用担心我,回去休息吧。”
他磨磨蹭蹭的在这边待了挺久了。
等人走后,徐清蝉抿唇笑倒在床上。
外面风雨飘摇,她一觉睡得很不错,同样不错的还有主卧的人。
祁肆醒来时快八点了。
这是他长久以来头一次睡到这个点。
在床头靠了会儿,他敛眉思考景逢的话。
徐清蝉晨间刷牙时,瞥见镜子里的自己,想到那晚在李树家地下室的铜镜。
背脊有些麻。
世界上真有那些玄乎的东西?
洗漱好,她坐在床边用手机搜索铜镜有关的奇闻异事。
浏览一圈下来,背脊越来越凉,这些人说的好玄乎。
什么古镜不照今人,什么灵魂附镜,还有说一些被施了法的镜子能照出人的凶吉运势。
那晚她看到她周身有黑雾,难不成是最近运势不好?
想了想,她皱眉,觉得很扯。
房门倏地被敲响,她浏览邪乎的奇闻正专注,被这声响吓了一跳。
“清蝉。”
男人低醇磁性的声音传来,她缓缓吐了口气,“在呢。”
他这才推开门,看她已经洗漱完毕,“吃早餐。”
“噢,来了。”
关了手机,她走过去和他一起下楼。
祁肆:“昨晚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很快就睡着了。”男人穿着一丝不苟的白衬衫,大概是清早的缘故,英俊的五官带着天生的清冷,“你要去公司吗?”
“嗯,吃完早餐去。”
恰好有电话进来,他在跟那头的人谈话,讲些工作上的事,薄唇微启,清肃认真。
徐清蝉安静地跟着他,他谈正事的模样睿智而性感,她没忍住看了好几眼。
下楼梯时一个踩空,还没来得及摔就被男人伸手牢牢箍住腰身,他甚至眼神都没斜,还是有条不紊地目视前方跟人谈事。
他讲完聆听对方回复时抽空侧头低声嘱咐她一句,“看路。”
徐清蝉慢慢抿唇,耳廓发热。
男人手的位置恰好放在她侧腰最怕痒的地方,有点受不了,她按了按他的手。
睨她一眼,祁肆放开手。
徐清蝉发现餐桌上是她喜欢的中式早餐,豆浆油条煎蛋春卷和蛋饺,还有一些切好的奶油杏子。
都是她的爱,尤其豆浆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