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布谷钟适时响起,晚上十点了。
他进门快一个小时了。
祁肆看了眼时间,起身,“早点休息,我走了。”
“那个锦盒你带……”
“收着吧。”
他要走,徐清蝉送他出门。
“不用送了。”门口,男人转眸看来,视线瞥见她唇角处沾着一粒米饭。
轻哧一声,抬手,拇指轻轻揩去。
徐清蝉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意图,见他低眸专注,伸手碰自己唇角,被这个举动惊到后退一步。
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祁肆轻抬着手,指尖一粒米饭展示给她。
浓眉微扬,嗓音沉洌醇厚,“慌什么?”
看见那粒米饭,徐清蝉明白过来,心脏重重跳了下。
他的举动未免太过熟稔自然,超出现在的上下级关系。
墨瞳里神色也别有深意,无声沉敛着炙热。
居高临下的晦暗视线无端叫人觉得危险。
“我以为……”
“以为什么?”
她不语。
祁肆端视她,嗓音像从胸腔迸发出来一般低沉磁性,“后天记得来公司。”
“嗯。”
“晚安。”扫视四周一眼,他掀唇,“晚上锁好门,不要随便给人开门,女孩子独居注意安全。”
“好……”
看着西装笔挺的男人消失在视野,徐清蝉才得空喘息。
刚刚离的太近了,她一直都微微屏息。
在家门口发呆半分钟,回神,进了屋子。
茶几上那个大锦盒过于醒目,走过去打开。
看见那些华贵漂亮的翡翠饰品时她呼吸一怔。
好美。
一整套翡翠打磨的饰品在灯下泛着莹亮的碧绿光泽,很清透华贵的颜色。
做工也十分精美,尤其那支玫瑰样的簪子,她光是看着都移不开眼。
这些东西都太贵重了。
想起他说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她抿唇。
那他要是送值钱的东西该值钱成什么样?
就算他再财大气粗,也不会不知道一整套翡翠饰品的价值,这套饰品的价值远远超出了她所理解的“歉礼”范畴。
而且……
如果没估错的话,这些翡翠饰品都是上次在赛马场酒店拍卖会上他拍下那个原石的成品。
她当时以为他是要送祖母。
不想,却落到她手上。
而且这套饰品不是三五天就能制成的,也就是说,他已经筹备了挺久。
或许……他当初拍下那块原石时就已经有了打算。
看着通透漂亮的玫瑰簪子,她垂眸沉思良久。
半晌,唇角弯起轻浅笑意。
果然,若即若离这招最有效。
她美美进入梦乡时,有人却彻夜难眠。
姜渠最近快要暴走了。
先是收到快递,拆开一看,没把她当场吓晕。
里面是一条黑色响尾蛇。
毒蛇!
她在娱乐圈混迹多年,坐到影后这个位置也不是全凭运气,对家不少,也见过大风大浪。
以前被对家搞无非是媒体上造谣抹黑,资源上竞争,再过分点,就是黑粉的人身攻击。
但像这次这种恐怖的恶作剧,不,已经不是恶作剧了!
那是有剧毒的响尾蛇。
这是要她的命!
捂着狂跳发凉的心脏冷眼看消防员把响尾蛇抓走,她报了警,可几天过去警方根本查不到快递的寄件人信息。
寄快递都需要寄件人个人信息才能寄出,可去物流公司那边查,偏偏系统上显示的全是空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寄件人的事还没查清楚,今晚物业的打电话给她,说地下车库里她的那辆宝马被人砸烂前盖和玻璃,赶到现场时她气的头都发晕。
她花大价钱买回来的爱驾被砸的稀碎,不仅前盖砸了个大坑,车身被刮花喷漆,轮胎也全被戳爆了。
浑身发抖去调监控,偏偏这一片区域的监控器坏了。
这个小区是高档小区,平时安保做得很好,一般人进不来,而对方敢目无王法地在这种地盘作乱,来历也不简单。
直觉告诉她这和响尾蛇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对家太多,一时间也猜不出是谁有这么大本事,并恨她入骨。
姜渠躺在床上,目光直勾勾看着天花板,气到呼吸一起一伏,心脏却在怦怦直跳。
敌在暗我在明。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像潜伏着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让人不安。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宁可错杀,也不能干等着。
她咬牙起身播了个电话,“喂,娱乐新闻社吗?我有个大新闻要爆。”
第二天,网络上有个热搜词条爆了。
#徐清蝉曾是金三角赌场陪酒女#
有图有文,照片里,女人化着明艳的妆,唇色烈酒一般红,穿着黑色亮片吊带裙,在纸醉金迷的赌场漫不经心地浅笑,身旁的男人长相俊痞,正跟一桌的人玩牌,桌上是不计其数的筹码。
还有一张是她倾身打桌球的照片,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