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雷一顿,停稳车子下了车,“那我去远处守着。”
“不用,回去休息。”祁肆墨瞳黝黑,看进寂静的墨色,“藏在暗处的那些人也撤了,今天不用跟着。”
闻言,一向唯命是从不对上级命令有异议的桂雷凌眉,“暗处的弟兄们要保护爷的安全,不能撤。”
“今晚休息,他们工作也辛苦,你带着他们去聚聚餐,这边不用担心。”
见肆爷眼神坚定,桂雷不能违抗,只好应下。
虽然肆爷的身手比他还好,单挑十个大汉绰绰有余,但他行事谨慎,还是留了两个暗卫在暗处。
夜间花坛里藏着无数不现身的蛐蛐儿,叫声响彻,偶尔有行人路过瞥见迈巴赫霸气的车标,目光全然被吸引了去。
等瞥见车内英姿卓越的男人时,眸里一闪而过的惊艳和紧张,这一看就是某个惹不起的大佬在等人,不敢乱打量,规矩地收回视线离开。
夜色里,刚办完事回来的徐清蝉一袭黑衣,正要猫着身子从小区后园光线昏暗的小路抄进单元时听见一个男的难掩兴奋的声音,似乎在跟哥们打电话。
在夸刚刚遇到的顶级迈巴赫。
原本没放在心上,走了几步徐清蝉猛地想到什么。
迈巴赫?
不会是祁肆吧?
要是让他看到她这副模样——
一身黑夜行衣,刚做完坏事回来……
不能让他知道她这一面,否则精心打造的外刚内柔的人设就毁了。
得赶紧上楼换身衣服!
她没坐电梯,爬不起眼的那个楼梯上去。
谁知刚出安全通道,拐个弯看到自家门口时,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
祁肆居然不在楼下,到她门口来了。
想逃却来不及,听到声音男人侧目看来,触到她,黑眸幽深。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自信坦然放轻松。
将眼里的惊诧换成讶异迷惑,徐清蝉迈步走得很慢,“祁先生……?”
她扎着高马尾,颅顶高高,刘海飘逸柔顺,侧脸与纤细脖颈线条优美,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盈着一泓冷月似的。
夜里看别有一种疏离美。
这种利落冷酷一身黑的打扮却是新鲜。
“你刚下班?”
男人目光凝在自己身上,眼里却没有别的探究和怀疑,徐清蝉欣然点头,“是的,有个mv拍摄,服装都没来得及换,现在才下班。”
他都帮她找好理由了,省得她找借口。
“祁先生怎么会在这儿?”
祁肆略低眉,凝视手里的锦盒片刻,“那晚我因为私人情绪失礼于你,今天又身体不适劳烦你照顾我。”
“这份礼你收下。”
他手里的锦盒看起来很大,一看就是贵重物品。
“祁先生大可不必这样的,那晚的事我真没计较,炖姜汤也不是什么精细活,顺手的小事而已,实在担不起你这么隆重的送礼。”
见她推拒,男人黑瞳幽邃,把锦盒塞进她手里,“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拿着。”
送个礼像下命令一样。
徐清蝉目光一瞥,蓦然发现他手上的一抹红,“你受伤了?”
他随意看一眼,语气波澜不惊,“不知道什么时候划的,不碍事。”
手心一条血迹,鲜血颜色艳丽,徐清蝉微不可察地凝眉,转身开了房门,“要处理一下才行。”
进门开灯,见男人还在门外,冷峻的俊脸上神色正经,她有点明白过来。
“进来吧,我帮你简单包扎一下,不早早处理怕伤口感染。”
祁肆:“算了,不是多大的伤口,徐小姐是公众人物,万一被人断章取义,就是我的过错了。”
“你多在外面站几分钟,没准狗仔能把你我拍的更清晰。”
闻言,男人略一思考,还是迈步进了房间。
徐清蝉的屋子收拾得十分漂亮,如同她这个人,角角落落都装点得很有艺术气息,屋内还有一股怡人的清香。
这是他第一次进女孩子的房间,扑面而来的温馨舒适。
她好像很热爱生活。
阳台上一方小天地被她装点成一个小型花园,星星灯点缀其间,躺进榻榻米里就能被植物王国围在里面。
一一看过房间的装饰,他发现那瓶典雅的黄玫瑰开得正好,被她摆在电视的旁边。
手心微凉,她用棉签蘸着水细致替他擦掉干涸血迹。
“还好伤口不深。”
很快她帮他包扎好伤口,动作迅速利落,包扎得很好,像是对这类事情不陌生。
“你经常给人包扎伤口?”
徐清蝉微怔,“在剧组时学过,可能我学东西比较快。”
男人睨着她细长的眉梢,目光带着打量,“是吗?”
“嗯。”
放好药箱,她去厨房给祁肆泡了杯茶。
客厅寂静,她开了电视。
之前去“拜访”姜渠,她晚饭还没吃呢。
看了眼垂眸喝茶的男人,刚刚让他进来包扎伤口,现在包扎完了也不能立刻喊人家走。
她轻咳一声,“祁先生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