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县也不能太过失礼。”吴知县一脸正气的说道。
不过李焕看吴知县这说话的语气可比刚才差远了,颇有的外强中干的样子。
“你刚才说的是洛阳知府?”吴知县脑海里仿佛对洛阳知府四个字有些印象,这才跟李焕确认道。
“对,河南的洛阳。”李焕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只得点头回答道。
“我想起来了。”吴知县说完赶紧回到书案旁,找到两日前刚从洛阳知府衙门发出的公文。
原来洛阳知府衙门两日前就发来一封公文,说是洛阳知府叶天南致仕回乡,因世道不太平,请沿途各州县多家照顾,保证叶知府一家老小的安全。
“他老子都退休了,那他还敢这么豪横?”李焕接过文书看了一眼后轻蔑道。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叶知府虽然是个四品大员,可关键是他退休了啊,那你叶公子豪横个屁,早知道刚才那一拳就不挨了,李焕一想到这右脸就有些隐隐作痛。
戏演的有点过了,李焕心里暗自后悔道。
“咳咳。”吴知县咳嗽两声算是掩饰一下刚才的尴尬,其实这时候不光李焕长舒一口气,吴知县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
若这叶天南还在任上,那吴知县估计会有几分顾忌,可官场的规矩自古就是人走茶凉,既然如今已经退下来了,那吴知县可就不用顾忌太多了。
再说了此事明显是李焕等人占理,这官司即便打到御前去,吴知县也一点不怕,退休官员返乡途中纵容子弟殴打朝廷命官,这事要是一捅出去,那叶知府的退休生活恐怕不好过了。
“恩师,那这叶公子怎么处理?”李焕小心问道。
“让他在牢里头好好反省一下,这叶知府教子无方,那我就得好好让他长长教训,省的他日后祸害百姓。”吴知县挺直腰杆子说道。
“明白。”李焕这下清楚该如何处理这叶公子了。
“对了,恩师,我还有个事情需要跟你说一下。”
“你说。”
“我扣了叶公子的船后带人上去仔细勘察了一下,发现船舱内藏着数万两白银,其余还有不少其他金银珠宝。”
“什么?”
“千真万确,如今船就停在码头边,我让人守着没让其他人上去。”
吴知县听完李焕的介绍,这脸上的表情仿佛便秘般难受。
致仕返乡的洛阳知府让自己的儿子带着一船两白银上路,是个人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这笔金银明显就是叶天南在洛阳为官期间贪污所得,如今就要卸任了,让自己的儿子带着金银先行上路,自己则在后面装清官,这套路玩的可以啊。
可李焕无意之间戳破了叶天南的套路,那就让大家很尴尬了。
在大明官场,贪污是主流,若是哪个卸任的官员空手而归,不光被同僚们鄙视,回到老家恐怕也会被人说这官白做了,所以叶天南让自己儿子带一船金银回乡,这事在大明官场也不能算是奇闻。
可贪毕竟是贪,贪这种事从来都是潜规则,若是放到明面上来说,那不光叶天南尴尬,吴知县也尴尬,万一这事要是被传出去,那整个大明官场更尴尬。
如今这一船金银就是个大写的尴尬,吴知县怎么处理都不合适,这就好比你一不小心知道了自己同事被戴了绿帽子,最后同事还知道你知道这事,那两人见面这天还怎么聊?
聊一聊在大明捞银子的方法和方式?这不扯淡了嘛。
“恩师,可还记得当年海瑞和胡宗宪的旧事嘛?”李焕见吴知县面露踌蹴,一时间拿不定注意,赶紧小声提醒道。
李焕说所得海瑞和胡宗宪旧事,乃是发生在嘉靖年间的一桩旧事。
话说当年浙江胡宗宪在东南抗倭时,由于对自己的儿子疏于管教,导致胡衙内为非作歹,气焰可比叶公子嚣张的多。
胡衙内选个好日子,带着一干狐朋狗友外出游山玩水,凡经过的府县,各地官员无不挖空心思好好招待,生怕得罪了胡衙内而被胡宗宪责怪,当然更多的官员还是想从胡衙内这里走走关系,看能否和权势滔天的胡宗宪搭上关系。
可当胡衙内来到淳安县时却另有一番风景,胡衙内来到城门时不光当地官员士绅没有出来迎接,就连入住之后更是无人拜访,整个淳安县把堂堂胡衙内真的当成一游山玩水的公子哥了。
胡衙内几时受过这样的气,借着驿馆的饭食不佳就大发脾气,先是破口大骂拍桌摔碗,尔后又让自己的那帮狗腿子将驿吏捆绑起来,倒吊在树上,提鞭抽打,还边打还边叫骂,骂整个淳安知县有眼无珠,待我回到杭州定要让他好看。
可惜啊,这胡衙内没想到当时的淳安县有个海笔架,在海瑞看来,就算胡宗宪亲自到淳安,他一样不怵,更何况来的是个胡衙内,这胡衙内的恶名海瑞是早有听闻,正想好好整治他一下,没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当然直接开打是不行的,最后海瑞想出一条妙计。
海瑞先是带人直奔驿站,胡衙内一开始还以为海瑞是来巴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