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和知县审理此案。
不出意外,年轻的徐穆之被老辣的太和知县狠狠的按在地上摩擦,因为早有准备,徐穆之之前收集的所有证据根本定不了知县大人的罪,最后此案以徐穆之诬告而结案。
被“诬告”的太和知县丝毫不受影响,官照做钱照贪,最后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
反倒是徐穆之,因为诬告父母官,被夺去功名后抛入牢中,幸得各位同窗多方打点这才被放出狱,只是经此一事,徐穆之终生不得再入考场,自然也就无法通过科举走上仕途。
现实的残酷还远远没有结束,徐穆之回乡之后,太和知县开始了疯狂的报复,衙役们隔三差五的上门找徐穆之问话,因为常年担惊受怕,徐穆之父母忧虑而亡,原本殷实的家庭也慢慢开始破败,徐穆之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徐穆之的悲惨境地直到那一任太和知县调任之后方才有了改善,杨树镇百姓为了感念徐穆之当年的仗义执言,让他在家乡当了个小小的书办养家糊口。
当然,徐穆之也并没有辜负杨树镇的百姓,工作之余顺便在杨树镇教书育人。
让李焕没想到这么多年后,徐穆之依旧不改愤青本色,面对贪官丝毫没有手软,只是这一次他学聪明了一点,学会了借刀杀人。
“其实有时候我挺佩服你的,这么多年了一点没变,依稀还是当日那个热血少年。”
李焕这话倒真不算恭维,毕竟大多数人在经过这操蛋的生活一遍遍的毒打蹂躏后不是甘于平凡就是同流合污,可徐穆之遭遇如此不公后,还能路见不平为民锄奸,实在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佩服不敢当,你若是真佩服我就不会放彭宠一条生路。”徐穆之对李焕的言辞嗤之以鼻,很是不屑。
“佩服不代表赞同,虽然你此次的手段比以前高明了一些,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天下有多少个杨树镇,又有多少个彭宠,即便我将彭宠杀了,你能保证下一任里长不会变成彭宠?即便下一任里长清正廉明,可这世上那许许多多的彭宠又该如何?”
“这?”徐穆之一时语塞,喝了口酒后只得说道:“对我而言天下太大,能管好眼前事足矣。”
“你这是装鸵鸟,非大丈夫所为也。”李焕摇了摇头后说道。
“鸵鸟?”
“一种一遇到危险就将脑袋躲进沙堆中,以为自己看不见这天下就太平了的傻鸟。”
“你以为我不想杀尽这贪官嘛?年少时我曾立志,待我金榜题名后定要荡净天下贪官污吏。”徐穆之愤而说到。
“可惜步子太近扯着蛋了,不过即便你真的金榜题名了,以你当时的想法估计在官场也走不远,至多不过学个海刚峰,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李焕毫不留情的批判道。
“海刚峰有什么不好?”徐穆之对于李焕如此贬低自己的理想顿时有些气急。
“不是说海刚峰不好,于国于民我倒觉得张居正有用些。”李焕顿了顿后继续说道:“不过这话题有点扯远了,咱们回到杨树镇的百姓身上来,即便你以这样见不得人的手段杀了彭宠,我也觉得于事无补,而且我还听说过一句话,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你。”
“何解?”徐穆之自问学富五车,可还从来没听说过这句话。
“小心活成你最讨厌的样子。”李焕笑了笑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徐穆之听完不禁一阵沉默,虽然徐穆之内心一直在说服自己,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替天行道,为民除贼,可事实上再高尚的目标也不能掩盖自己手段的卑劣,对于一个自认为光明磊落的人来说,这是最大的折磨。
李焕见状继续说道:“治理天下永远不是杀贪官这么简单,如果这天下的烂事只需要杀几个贪官就解决了,那估计咱们的皇帝陛下早就动手了。”
“那你有如何高见?我倒想听听。”徐穆之虽然心里承认李焕说的不错,可嘴里还有些不服气。
“真的想听?”
“真的想听。”
“那我事前可说好了,我这十二个字关系重大万万不可外传,所以听完之后为了保险起见,要么咱们当和衷共济,救民于水火,要是我就一刀杀了你,徐先生还想再听吗?”李焕将腰间的长刀解下放到桌上后问道。
“哈哈,徐某读了这么多年书就为寻找治国安邦的良策,如今天下凋敝百姓怨声载道,天下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我只恨自己不能血荐轩辕,还天下一太平。至于和衷共济,救民于水火,若真是治国安邦的良策,我徐穆之这条命卖给你又如何?”徐穆之见那钢刀非但不惧,反而一脸坦然说道。
“好,那你听好了。”李焕说完凑到徐穆之耳旁悄悄说道:“均田赋,抑豪强,改科举,限皇权。”
徐穆之听完浑身呆滞,恍若雷击,徐穆之是聪明人,聪明人不需要长篇大论讲太多道理,有时候只需别人一点拨就能醍醐灌顶,苦读这么多年,徐穆之一直想在故纸堆中寻找治国安民的良策,可殊不知这世界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世界了,想在旧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