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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2 / 4)

讲,她也没谦虚,就到前面来了,而且神情凝重,不是干部能有这么大方吗?她就是个小姑娘。当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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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一定,这是出干部的年代,路一章这样的人特别多,虽然不是干部,但讲起话来都一套一套的。就包括开大会发言的人——这种事好像农村和工厂差不多,说不定杏子在家里旱练出来了……眼看着她把短辨子从围巾拽出来,脸色虽然凝重却越发英姿疯爽。当时都在唱“飒爽英姿五尺枪……”我记得很熟,是自从见过宣传队的漂亮姑娘也包括杏子才知道是说的她们。

歌词全都记住了。

虽然当时杏子还是农村姑娘打扮。

那天晚上,她围着条老绿色围巾,穿着件暗红色带着黑花的对襟棉袄,但因为人长得清秀,很有些“疯爽英姿”的意思。而且,也不怵场。

她年龄也不大,能对这么多人讲话,真叫人佩服。

屏住呼吸,认真听她讲话。

她说,感谢x和国家给她哥哥和她全家的荣誉,她一定踏着烈士的鲜血前进,永往直前,决不后退!还说,请厂领导分给她最艰苦的工作,她一定能干好,请党放心。又说她哥哥,说她从小到大都以她哥哥为榜样、为自豪、为骄傲。说她哥哥从小就热爱集体,还没上学拾了麦穗就知道交到队上,大了参加队上的劳动,到了玉米快成熟的时候,就是白天干一天活,再苦再累,晚上也到坡里义务看庄稼。这次修水库成立采石队他是主动要求当队长的,本来他已经排了哑炮,那个哑炮应该别人排,他却为了别人的安全自已去排。结果,发生了事故——牺牲了——杏子真动了感情,偷偷看她一眼,眼眶里泪光闪闪,但她没有手擦。接着说:“哥哥牺牲以后家里人都很悲伤,母亲几次要撞墙,她是想把头撞下来给哥哥安上。哥哥的头被炸掉了——”杏子更咽起来……“我虽然没撞墙,但如果能哥哥复活,我情愿把自己的头割下来给他按上……”

会场彻底被征服了,口号声此起彼伏,她哭着下去了。

书记领着呼口号。

“向胡志刚同志学习!”

“向胡志刚同志致敬!”

“向英雄致以最崇高的敬礼!”

……

这种情绪在厂里漫延了好几天,大家有些悲愤也有些兴奋。

车间里也开了类似的会。

叫我没想到的,宿舍的情形也发生了变化,先变化的是郝强。

那天刚进门就看见他在屋里来回搓手。要是别人肯定认为因为冷他才搓手,其实不是。手冷的时候他只搓一两下就揣进裤兜里,只有心情很激动的时候才来回搓。比如,他说路一章学习要回来了,和我说他那些糗事的时候就来回搓手,他这个习惯只有我知道。

见他又这样,问他:“你又怎么啦?”

他马上站住,说出的话却是我没想到的。

他说:“你什么意思,干嘛问我怎么啦?”

我说:“没有意思,就是看你挺高兴的!”

“是吗,你也看出来了?”

“可不看出来了,你脸色发红,眼睛还放光呢!”

“是呀,是呀!”他又搓手,“真没想到,真没想到……”那样子,像平白无故捡了个大元宝。

叫人好生奇怪:“你没发烧吧——”

试试他额头,体温正常。

拨拉掉我的手,神情更加兴奋:“你知道吗?车间里叫她跟我学徒!”

“跟你学徒……他是谁?”

“还用说,就是杏子!”很有些得意忘形。

“你说什么——杏子跟你学徒?”真的有些吃惊,虽然不算厉害。不是说他吊儿郎当不大干活,怎么能叫英雄的妹妹跟他学徒?看来说他的话也不全是真的,要不怎么会叫杏子跟他学徒……杏子不光在厂里,恐怕在县里也是大红人,竟跟他学徒?转又想,也无所谓,不就学个徒吗,跟谁不是跟,不跟他也会跟别人,可能真的是因为他技术好的缘故吧?

虽然这么想,也有酸葡萄心理。

杏子长得很漂亮……

随口说:“不就学个徒吗,还用这么高兴?”

谁知,听我说后,他却正色道:“贾清,也就你这么想,因为你笨!你想过没有,我刚出徒就叫我带徒弟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什么?”

“还用说,意味我技术好,厂里信任我!”

“还有呢……“第一次觉得他像路一章,想逗他。

可他根本没听出来,接着说:“当然了,现在光技术好还不行,还要政治好!”

“政治好……”

就他这样的还政治好?

当然没说。

他又说:“可不是吗?你想过没有,杏子可是英雄的妹妹,我要政治不好,厂里能让她跟我学徒?你是没看见,把她交给我的时候那场面多么严肃。不光车间领导都在场,厂里厂长书记也来了,千叮咛万嘱咐的,叫我一定带好杏子……”

我说:“那当然了……”

似乎立马改变了听别人说的对他的看法。他会打蓝球又是宣传队的,技术又不错,像杏子这样的厂里当然要安排跟他学徒了。

仅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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