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心穿着金黄色的九爪龙袍,头戴紫金冠,脚踩蟠龙履,虽然长得的年轻,但身上的帝王之气摄人心魄。
在太监宫女的拥护下,赵兰心迈步走上金銮殿的金龙台,随后坐在了龙椅上。
身旁太监站直身体,随后高声喊道:“山呼……”
金銮殿内,百余名文武百官齐齐跪了下去,齐声喊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皇上。”
赵兰心目光放在了站在武官中的第一位,赵俭的身上。
“自铁帽子王回京以来,这是朕第一次上朝,不过,你们的奏折朕都看过了,如今天下虽然看似太平,但一些自称义军的贼子在各地蠢蠢欲动,就连一些灾民他们都要雁过拔毛,实在可恶至极!”
见众官员看着自己,赵兰心沉着脸继续道:“更可恶的是,有些官员还在朕的面前说老百姓吃的饱,睡的暖,这是欺君,把朕当成什么了?”
此话一出,底下不少官员身体微微抖动,连忙低下头不敢直视龙颜。
赵俭撇着嘴,目光微斜看着皇上,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
他的表情自然逃不过赵兰心的眼睛,虽然心中愤怒,但看向赵俭时,目光跟表情陡然变得和气了许多。
“如今我皇叔铁帽子王回来了,有他在朕甚是心安。”
赵俭闻言,顿时眯起了眼睛,心道不对啊,小皇帝昨天还在跟自己分庭抗礼,今天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就在此时,五位辅政大臣,剩下三位中的曾国梁横移两步,倒身跪在金銮殿的大理石之上,表情悲切,眼中带泪,声音中带着一抹愤怒:“皇上,臣有本启奏。”
“平身。”
“谢皇上。”曾国梁磕头,随后起身用手指向赵俭,怒火在眼中燃烧,高声道:“臣要参铁帽子王赵俭,此人回京之后勾结朋党,乱杀无辜,祸乱朝纲,实属罪大恶极!”
话音落下,文官之中,又跪下一人高声喊喝:“臣附议!”
赵俭缓缓转过身体,看着跪在地上的曾国梁跟徐进面露不屑,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讥讽:“曾大人,徐大人,本王勾结谁了?乱杀谁了?怎么就罪大恶极?”
曾国梁表情激动,身体微颤:“赵俭,你杀害刘忠明刘大人,跟左忠明左大人的全家,难道不是乱杀吗?”
徐进面相皇上带着哭腔道:“皇上,赵俭杀害刘大人一家三十几口,左大人一家二十几人,此人手段残忍,心性卑劣,恳请皇上下旨将赵俭绳之於法,已告天下!”
说完,两人一起向龙座之上的赵兰心叩头。
赵兰心看着两名年近六旬的辅政大臣,当着满朝文武声泪俱下,心如刀绞,恨透了赵俭,但她要忍,她要按照沈鹏的计划来,不能露出一丝破绽。
她双拳紧紧的攥在一起,脸色阴沉道:“曾大人,徐大人,你们说的这件事皇叔已经跟我禀告过了,虽然是在事后,但皇叔拿出了证据,证明刘恒之跟左忠明欺上瞒下,勾结朋党,所以朕觉得没什么不妥。”
话落,赵俭眉毛一挑,心道这小皇帝今天怎么了,竟然向着自己说话?
心里疑惑,但表面不动声色,想看看赵兰心到底想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曾徐二人闻听此言,立刻瞪大了眼睛,膝盖当脚跪趴几步,曾国梁急忙叩头道:“皇上,刘左两位大人可都是您的辅政大臣啊,他们伺候先帝三十余载,难道您还不相信他们的为人吗?”
“是啊皇上。”徐进同样叩头道:“我们五位辅政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
您是圣主,不可能不知道啊!”
“放肆!”武官里面突然站出一人,此人满脸胡须,身体强装,一身的甲胄站在那里显得威风凛凛。
看着跪在地上的曾徐二人,面露狰狞道:“你们是不是老糊涂了,没听到皇上的话吗,皇上已经听了我家王爷的话,对于这件事不予追求,你们二人是不是刘恒之的同党,想要替他们颠倒是非?”
说话之人正是赵俭手下第一心腹,副将赵百川。
赵兰心心中这个气啊,金銮殿之上,此人竟然敢无视她,直接对着当朝首辅露出狰狞之色,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可她现在也做不了什么,今天的朝会她已经猜到了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本来想着先找人通知剩下的三位首辅,让他们在早朝的时候不要提及此事。
沈鹏却告诉她万万使不得,做戏一定要做真的,他说赵俭为人奸诈无比,不能露出一丝破绽,而且,最主要的是剩下的三位辅政大臣,保不齐谁已经投靠了赵俭,一旦发消息传出去,那就完了,计划彻底失败。
眼下三位辅政只有任衡站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赵兰心见此心中对沈鹏更是佩服,心思缜密
,做事周全。
就在曾徐两位大臣要开口辩解之时,金銮殿外跑进一名太监,来到赵兰心耳边低语几句,随后赵兰心眉头一皱,思索片刻后低声道:“传。”
太监跑了出去,站在殿门外喊道:“传,张永康觐见。”
因为张永康已经辞官,所以现在身无官职,所以只能叫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