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符被风一吹,立刻化作飞灰散去。他拧起眉头恨声道,“灵药宫又弄甚么鬼?”
他把手中飞灰一扬,目中似有可惜之意,这灵符乃是昆仑道宫用来监测灵机之用,亦可作为追踪之法。只需布下一张便可涵盖千里方圆,一旦有元婴修士振动清气,此灵符立刻就有反应。不过此符炼制很是不易,他也是受了门中谕令才得了几张。
他从观中出来,望着云沐阳二人所去方向,细思道,“清河剑派已是留不下来了,门中之意对此也并不十分在乎。不过这云沐阳着实该死,屡次违我号令,此事不能善了。”
略一犹豫,便是唤来一个弟子,道,“若次州有异事发生,即刻点燃神香告知与我。”言罢塞了一把清香过去,便就纵起虹光而去。
那名弟子正欲回禀灵药宫大肆动土木,建造道院之事,见得此景立刻就是退了下去。
数日之后,云沐阳与封离婵二人已是到了清河剑派下院。然而此刻看去,虽是山峦青翠,河脉碧绿,然而却有一股死寂之感。
封离婵运起法力一看,诧讶道,“云师侄,此地尽被魔气浸染了,浊气横流,已成一片死地。”
云沐阳道,“师伯,此便是魔头之患,清河剑派灵脉已然被掘开,不能镇压浊气。若是我仙宫灵脉也遭此劫,今日此地景象便是我灵药宫了。”
封离婵嗯了一声,随机把虹光一裹,杀意凛然道,“云师侄,速战速了,既是已到了清河剑派,那便速速杀上重溟宫,了我灵药宫千载之恨。”
云沐阳闻言立刻言道,“师伯且慢,清河剑派还有天魔藏身,如无必要不必惊动,还是暗中行事。”
“那收取魔物浊气之事也不必现在去做了?如是这般那收不到足够浊气,门中灵根也得不到滋养。”封离婵哼了几声,很是不情愿,到得这等境界了仍是不能自主。她看了一看,哼道,“便就随你罢。”
当下二人便各自敛了气息,看中方位便就飘然而去。行了未久,忽而见得一道阴暗气机在下方。封离婵立刻看去,只见两个修士身上黑烟一闪,便是化作一堆枯骨。她见此冷哂一声,“魑魅魍魉。”少时,她目中厉色一闪,“欺师灭祖之辈也敢在我面前现眼。”
言语一落,立刻斩出一道玄冰,玄冰落处听得一声惨叫,倏尔魔烟一腾就要逃去。这时,一道神光射出将那魔烟一卷,即见云沐阳手持幡旗,微微叹道,“一步错步步错,梁师弟你已无回头之机。”
封离婵冷叱道,“这等大逆不道之徒你还救他作甚?”
“同门一场,不忍见其身死魂消。“云沐阳微微一叹,不过他拿了梁成元灵却是为了神兵之事,只是此事不可多言。
“你认他是同门我可不认。先前若非此辈弄鬼,我灵药宫可不会死去如此多同门。”封离婵冷冷一笑,甩袖便走。
他二人一路前去,封离婵只要见着有清河剑派门下皆是一剑斩杀,毫无留手,就连元灵魂魄也是打散。其后云沐阳劝了,方是将此间修士元灵留了下来,不过其对云沐阳也是多有微词。
而此时清河剑派灵脉之下,清灵之气浮荡来去好似江流,只是这江流之中不断有漩涡生出,又有气柱喷起。灵脉之下,则是万千幽深沟壑,昏昏暗暗,那些漂浮的浊气抱成一团,随时都要砸落下去一般。
一团浊气忽而炸裂开来,即见内中天魔诸囚诸长老把四周魔气一按,面上表情变化数次,笑道,“看来灵药宫已是忍不住了,如此也好,正可借了你等之手了断清河剑派的麻烦。”他也未有犹豫,起手送了一团魔气出去化作一个魔影,倏忽不见。
他正欲收手之时,忽而目中一亮,旋即喜道,“原来是昆仑滕兆合,正好,你若死在此处,我看昆仑道宫会否与云沐阳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