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面容一笑,取出一卷玉简,道,“云道友,为表谢意我门中长老着贫道送一卷经书与道友,还望道友收下。”
云沐阳接了过来,洒然道,“贫道却之不恭了。”
徐隐珺见他如此也是满意,俄顷又道,“除此之外,道友闯过三剑关还可到我门中藏经阁取一卷剑经。”她说着目光一亮,笑道,“今日恰好贫道到此,道友便随我一同前去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有劳徐真人了。”云沐阳起身打了个躬,还未动作便觉被一道灼热亮光裹住,倏尔就是去了天中。
过未多久,徐隐珺把剑光一撤,指着下方一座幽幽冥冥,好似高山峻峦之处,笑道,“云道友,下方即是我至羽剑派藏经阁,贫道不便前去,便不多送了。”
“谢过徐真人。”云沐阳施了一礼,身上剑光一跳,一声清啸,俄顷已是落了下去。他目光一扫,此处沟壑纵横,山道交错,粗略一看却是至羽剑派万里之景,细细观之其中又藏玄机。他暗一点首,果真是迂回万千,与佛门一言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有共通之处。
看了片刻,拾起步子,展开神识,忽而却觉识海疼痛,立即就是将法力收起,知晓此处神识法力皆不能用。他双袖一摆,目中电芒一闪,忽而起指弹出一道剑气,刹那间一声金铁交响又有一丛火花绽放。
“你便是云沐阳?”山壑之中骤然响起一声厉喝,震得沟壑层层气旋回荡。
云沐阳目光射去,只见眼前一人,长身玉立,手中按着一柄法剑,杏黄流苏无风自动。他打了个稽首,清声笑道,“贫道正是云沐阳,道友有何见教?”
“好,好,好。”那人连着说了三个好字,目中厉光一闪,道,“你且记住,我名王璆,你坏我凌师兄道行,我王缪定要向你讨回来。”
“原来是王道友,好说,好说。”云沐阳笑了一笑,清声道,“贫道恭候王道友大驾。”
王缪冷笑一声,大袖一甩,即是纵一道剑光去了。
云沐阳微微一笑,如今他在至羽剑派算是名声远播了,不过这却不是一件好事。他也知此时多想无益,轻一摆袖又往沟壑正中去了。
又过半刻,前方仍是一片杳杳,万千沟壑无穷无尽,令人寻不到门径,他不由有些疑惑,那位徐真人绝对不可能来诓他。他细细一想,旋而环视四周,却觉这些石壁上的纹理犹如剑光驰骋,他正欲细看,却又是一片缥缈。
他看到这一丝变化,便把心神清定,把剑光放了出来,顿时金玄芒光铺洒照耀,如若金阳悬空,将周边百丈照得纤毫毕现。
与此同时,他四周石壁上纹理齐齐响动,俄而,发出千百琉璃碎裂之音,就见眼前现出一条甬道来,见得玄机缠绕,似有千百剑气交缠。有了方才经验,他也不做犹豫,只是骈指一点,一道如洪剑光奔了过去,发出无数鸣响,犹如玉山崩塌,眼前豁然开朗,一座高大玉台显了出来。
“你便是云沐阳?”那高台上坐了一眉目疏朗的老道,捻着胡须,目中清澈如若婴儿。
云沐阳见他目光望来,心中无来由一惊,胸口好似被一块巨石压住,他微一挺身,施礼正声道,“区区贫道,怎敢劳真人记挂?”
“贫道凌翾飞,”那老道笑了一笑,温和道,“道友英才,修行百载便有如此功行,少越败于你手无有惋惜之处。”他说着忽而目光一闪,道,“双甲子之后,贫道亲自向道友请教。”
云沐阳听得这温温之言只觉心口一痛,再是看时那老道士已是不见身影,他深吸一口气,哂笑道,“凌真人今日之辞,贫道谨记。”
云沐阳话音一落,就听得一飘缈人声大怒道,“凌翾飞怪道你成不得道,终日心念不存,日后你休来我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