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走出五色天人峡,本座便在都几山取你性命,你可敢来赴约?”
“有何不敢?”云沐阳朗声清笑,随即却是面色一正,挑眉道,“只是贫道有一言相问,道友是为私仇还是门派之仇?如是门派之仇你我两派不死不休,赴约之日便是你身死魂消、形神俱灭之时,如是为私仇,贫道尚可放你元灵入轮回。”
殷子期闻得此言顿时放声狂笑,喝道,“云沐阳,若你仅仅凭这这狂妄口气却是还不足以做我对手?”他面色骤然一冷,“我之生死尚还轮不到你来决断,都几山便是你埋骨之地。”言罢就是冲起一道赤赤剑光,破开重重剑气,只余一声尖啸回荡。
“徒儿拜见恩师。”梅玄贞立时上前跪拜施礼,却觉一股柔风将她扶起。
“玄贞我徒,丹霞飞宫已在眼前,你也劳累许些时候,暂回静室少歇片刻。”云沐阳见此温温一语,“日后遇着如此之事也需如今日,断断不可没了宗门声誉。”
“徒儿谨记恩师教诲。”梅玄贞星眸一眨,敛衽一礼,便就退了开去。
“云师侄,此人名作殷子期,也是清河剑派名头极响之人,昔年贫道也曾与他交过手,一手剑法确然超群,贫道不是其对手,这数十年过来这人修为已是到了元道真种。”这时宝船楼阁之中一扇木门打开,便见洛琪琛身周剑光缭绕,踏步而下。
“殷子期?原来此人名作殷子期?”云沐阳微微见礼,就是沉吟。他方才放出弥天剑光,施展剑离合真之法,分化出三十二枚剑丸,可是殷子期毫无惊诧之意,可见其人见过这等阵仗,定有法门克制剑离合真。不过虽是如此,他却是毫无惧意,他自信能够击败此人。他想了一想,便就问道,“洛师叔,弟子听闻清河剑派共有十二杰,这位殷子期可以排在哪一位?”
洛琪琛不知云沐阳此言何意,稍稍一想,道,“清河剑派虽说有十二杰之称,不过依贫道看来称得上杰这一字的不过寥寥几人,余者都是滥竽充数,算不得高深。这殷子期算是一杰,另有两人也可称杰,不过都已是死在你手中,一为谭天罡、一为殷子孤,至于那一位郜昭成也是极为出众之辈,名声早传,虽然不曾排在十二杰之中,但是依你所说此人若是活着,那十二杰就要更替了。”
“不过这十二杰若是与清河剑派大弟子师延山一比,那又着实算不得什么。贫道虽未曾与这人交手,不过如是真是遇上,贫道也唯有借剑遁了。”洛琪琛说到此事极为坦然,并没有因为曾经败给殷子期而羞愧,也没有因为师延山而生忌,反而言语之中透露出昂扬向上的气势,恍如一柄利剑在宝船中。
“这殷子期性子极是孤傲,几乎不与同门来往,不过以师侄手段,即便是有同门相助师侄也能安然无恙。”洛琪琛清清一笑,就是仰天望去,“那位师延山已是闭关二十七载,传言将要堪破元婴之境,具体如何不得而知,但是以清河剑派门风,只要其人破关成婴,定会教九州皆知。”
云沐阳听完之后又在心中过了一遍,这师延山已不是第一次为人提及,都是对其大加赞赏,可见这人不比寻常,便将此人记在心中。宝船悠悠而去,他看了看前方五色霞云垂天,屡屡灵光笼罩,便就出言问道,“弟子观览门中典籍,却是发现一件怪事,今次竟然是首次攻入五色天人峡。”
洛琪琛面色淡淡,云沐阳虽是道行犹在他之上,斗法经验也足,不过若说阅历比之他来尚还欠缺,此事一时未能看得分明也是情有可原。不过这话又不可宣之于口,他稍稍一想,便道,“昔年贫道也曾到过浣蓍小梦泽,这两事却也有共通之处。”
云沐阳不禁点首,他再是一想却又是似乎猜出些许眉目来,少顷便听得司马靖上前道,“两位真人,飞宫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