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明煌得到消息后,洋洋得意。师爷王佐朋却是面色一正说道:“以防万一,那些人最好送走。”
章明煌狞笑一声,看着章友福说道:“送走?嗯,那就彻底送走!”
章友福摇头:“那怎么可以?杀害吴王手下的凶手怎么可以就这样放过?本县将相关人犯收押,奈何坏人也有良知,内疚之下,竟然纷纷自尽。”
看着怅然的章友福,师爷王佐朋眼睛一亮,折扇合在手中:“妙啊!正是如此!不过只是自尽一人,其余人等皆是被牢中囚犯义愤填膺,出手群殴而死!狱卒张得望畏罪自尽,实在是令人扼腕!”
章友福和王佐朋相视良久,突然同时大笑!
半月之后,章友福正在后宅午休。忽闻前面的县衙有鸣冤鼓响,他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三德,去看看,什么人胆敢打扰老爷休憩!”
三德去了时间不短,却不见回来禀报。章友福顿时没了瞌睡虫,赶紧更衣朝着前衙而去!
“呦?这就是章县令了吧?快来,就缺你了!”
章友福一愣,身子一僵,呆立在原地,动也不动。大堂中都是人,最多的还是穿着墨绿色军装的士兵!堂上的桌案之后,自己常坐的那个位置上,一个满脸讥笑的汉子脚踩在桌案上,手上把玩着惊堂木。
“你!你是何人!”到底是当官的,虎死不倒架。章友福颤抖着还是问了一声。
“不错,胆子还行。没下尿了裤子!呵呵,老子章德翔,祖上章惇,听说过吧?”章德翔手里的惊堂木上下翻飞,冷冷看着章友福。
章友福马上堆起笑脸:“原来是同宗啊!我家祖上和福建章氏同源,隋末入湖南。”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知道我是谁吗?”
章友福颤动几下嘴唇,颓然说道:“开总的人。”
“看来你早就做好准备了!行,那咱就说道说道。金陵一品的掌柜伙计呢?”
“在牢狱中单独划出一片,好吃好喝供着。这位大人,我不敢不抓,这榆次两家粮行一家是太原知府小舅子开的,一家是右参政表弟的产业。”章友福一脸可怜巴巴,就差泪流满面了。
章德翔点点头:“成!这一点算你过关。那说说护卫队的人哪去了?”
这回章友福真的抹起了泪水:“唉,也是倒霉。护卫队的人下官不敢为难,只好礼送出境。谁知那日被护卫队打死的地痞亲戚,不知怎么的,就知道了消息。唉,惨啊,十个大小伙子被活活打死,下官一怒之下,派人捉拿这些地痞关在牢中。谁知狱里的其他犯人义愤填膺,围殴了这群地痞,全都死了!”
章德翔哈哈大笑,只是笑声里没什么笑意:“真有你的!来,带王佐朋!”
王佐朋弓着腰朝着章德翔拱手,脸上尽是谄媚:“大人,小的说的句句是实,小的只是师爷,哪里能做得了主?”
章德翔看向面色惨白的章友福,章友福身子突然不抖了,他站直身子,看着章德翔冷哼一声:“不错!就是本官做的又如何?你有证据么?王佐朋说的话乃是孤证,凭这个定不了本官的罪!”
章德翔微微点头:“好!果然厉害!只不过你想过没有?老子根本不需要证据!鲁豹子!点了这厮的天灯!”
章友福顿时傻了眼,他们真的敢?他们真的敢!他顿时咆哮起来:“你们胆敢杀官造反?就不怕王法么?”
鲁豹子才不管那些,一脚踢在章友福的腿弯,拎着他的脖领子就往外走。章德翔指着地上一溜尿迹大骂:“就这种怂包也敢动我翼轸军的人?谢江华你个笨蛋,竟然栽在这种小人手中!”
章友福一把抱住柱子,死也不撒手,只是大叫:“本官侄儿乃是太原卫什长,你们就不怕太原卫灭了你们?”
章德翔摆摆手:“那就不用你操心了。太原卫?哼!比得上草原精骑?”
鲁豹子拔出斩月刀,一刀剁在柱子上,吓得章友福一哆嗦,被鲁豹子拽着就往外走!
章明煌此刻不在榆次,他也知道要躲躲风头。北营镇位于榆次和太原府中间地段,正有一个百户所,章明煌就躲在这里观风色。
夏日的午后让人慵懒,北营镇百户所连哨兵也躲在树荫下。
“哼!就这样的熊兵?不用炮火准备,三班占领制高点,有冒头的狙杀!剩下的人跟老子上!”刚毅的脸上全是不屑,秦栓注冷哼一声,下达作战命令!
三十人瞬间散开,全力奔跑。还没等百户所的哨兵发现,就已经冲进兵营。箭楼上的哨兵正在酣睡,听到动静刚刚想往起爬,眼前出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别动!想死你就叫!”
秦栓注不管那些,就百户所这样的地方,绝对难不住自己的兄弟。他指挥手下散开,直接冲进鼾声大作的营房。
一个士卒惊觉,刚刚坐起来。啪!瞬间无头的尸身重新倒在床上。其余三十多士卒惊醒,却看到几个手持霰弹枪的翼轸军战士,都乖乖的举起双手,不敢动弹。
“章明煌在哪?”
“大,大爷,在后面的营房!”
另一个翼轸军战士指着答话的士卒问道:“他叫什么?”
“章,章明煌!”
章明煌顿时瘫软,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