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失望的摇摇头:“照儿,你父皇走了,咱家就剩咱们四个,你和炜儿怎么回事谁对谁错,娘不关心,但娘实在担心娘走了以后,你俩会成什么样子!”
朱厚照张口想说点什么,但还是闭上了嘴。他清楚,兄弟俩的冲突,他不占理!可谁叫他是皇上呢?天生就有不讲理的资格。作为帝王的尊严实在是让他难以承认,自己逼得弟弟大动干戈的事实!
张太后知道朱厚照脸嫩,于是断然说道:“那就这样吧,后天咱们启程,你也早点安息吧!”
朱厚照心事重重的回到乾清宫,皇后夏氏迎了出来:“陛下,母后有什么事?”
朱厚照不喜欢端庄的夏氏,但也不讨厌。此刻心中一动,点头说道:“皇后,母后让我送她到济宁,你怎么看?”
夏皇后抿嘴一笑:“陛下,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前一阵京城闹腾的厉害,吴王可也没有怎么样。在臣妾看来,兄弟间闹点小矛盾正常,可不能因此伤了感情。臣妾家里还有两个兄弟,也是经常闹别扭,打的不可开交。我爹经常教训他俩,兄弟阋墙方有外辱,兄弟俩才没有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现在年纪大一些了,这才有点兄友弟恭的样子!”
朱厚照若有所思,想起从小到大和华侯伟生活的点点滴滴,不得不承认,论起兄弟感情,似乎是华侯伟做得更好。
第二天小朝会上,朱厚照说出自己的打算,要送张太后去往应天府,在座的诸位内阁大佬都是长舒一口气。
“好,陛下乃是纯孝之举,臣佩服!”焦芳早就对朱厚照无意义的倔强意见老大了,不就是两个人么?再说又是利国利民之举,皇上你干嘛抓着不放?还是张太后深明大义,要不然怎生了局?
马文升也摸着青花瓷茶盏说道:“当年公主受了不少苦,也该散散心,陛下宅心仁厚,臣不得不服啊!”
王鏊笑着说道:“江南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太后和公主散散心也好。陛下陪着太后公主,也好领略人间疾苦。”
李东阳点头:“不错,陛下毕竟长于深宫之中,对民间之事不甚了解,此行可看看人间烟火,也不无小补,甚好甚好!”
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大明目前就是这哥俩作妖,不,是朱厚照作妖,弄得君不君臣不臣,纷乱不已。要是张太后此行能够调和俩人关系,大明也能安静一阵子,所以大家都是举双手赞成!
第二日,张太后的銮驾出京,朱厚照相配,新军第二师张仑团护卫。为了防止新军不稳,新军在出征前紧急相互调换高级军官,这才有了第三师原神机营出身的军官扎堆的现象,才有了济宁孟良山之败。当初在京城华侯伟和张仑之间关系不错,朱厚照才把他调入第二师,现在不打了,也就无所谓忠心于谁的问题,那张仑的身份无疑就是最合适的。
华侯伟也同样起身,带着牛耀武的二师四团,浩浩荡荡朝着济宁进发。济宁城大兴土木,南阳湖营寨左近须臾之间就起了一座富丽堂皇的行宫。这是华侯伟出的钱,济宁刚刚经受战乱,撒点钱平息一下济宁百姓心中的怨气,这笔账还是划算的。
闲来无事,朱厚照、张太后还得几日才能到达,华侯伟起了兴致来到孟良山,查看牛耀武这一仗留下的痕迹。牛耀武带着当日参战的几个营长连长陪在身边,仔细给华侯伟解说当日的战况。
马二鬼指着残破的战壕:“王爷,当时标下连里有个山西兵,在战壕当中又掏出洞来,防炮击效果极为不错。”
华侯伟哦了一声,惊愕的抬起头:“哪一位好汉?竟然连防炮洞都想出来了?”
马二鬼从身后拉出来醋坛子,醋坛子憨厚的笑着,挠着头不说话。华侯伟点点头:“叫什么名字?怎么想到的?思维很有创造性嘛!”
看着醋坛子吭哧的腻歪模样,马二鬼怒其不争的踹了一脚:“马德,想见王爷,见了王爷连话都说不出来,真是狗肉上不了筵席!”
华侯伟急忙伸手拦住:“马二鬼,你小子皮紧了是不是?咋?在王府呆过就厉害?要不要老子陪你练练?”
马二鬼马上换上笑脸:“王爷,小的这不是恨铁不成钢么?没别的意思!真没有!”
醋坛子这时候反倒不紧张了,赶紧站直身体:“王爷,额是山西马首的,额们山上窑洞多,在家里的时候经常帮人家挖窑洞,有劳经验啦。战壕里面炮打过来没个躲的地方,额就想能不能在战壕里面挖两个窑洞,没想到还真顶事,额排里没有一个死在炮击上面。额,额叫赵水秀。”
“赵水秀?”华侯伟瞬间就想起那个倒在自己眼前,拼死救下自己的那个身影,神情禁不住有些恍惚。
马二鬼不明所以,疑惑的想问。汪直却是明白华侯伟为何黯然神伤,摆摆手制止马二鬼。半晌之后,华侯伟轻轻一声长叹:“唉,往事不可追,罢了。水秀,算了,此水秀非彼水秀,不必了。”
汪直凑上来,轻声建议:“要不让赵水秀跟在主子跟前?”
华侯伟摇摇头:“算了,他的价值可不是伺候人的。赵水秀,你的经验要在全军推广,你回去以后好好琢磨一下。嗯,孤给你个建议,防炮洞可不可以像是窑洞一样挖的深一点?内部可不可以像是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