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打开亮话吧。目前江南的局势很微妙,需要有人在中间斡旋,而我们认为庆云侯就是最好的人选。”
“好处呢?没有好处谁干呢?朱厚炜那家伙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凭什么老子要去惹他?”周寿此刻像极了锱铢必较的行脚商,赤裸裸的毫不掩饰自己贪婪的嘴脸。
刘忠目瞪口呆,早就听说周寿混账,没想到竟然如此的,如此的不要颜面。怪不得那几个都不来,听见自己毛遂自荐的时候,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他勉强笑道:“庆云侯,好处自然是有的,别的不说,单单是内阁的人情,不比天大?”
周寿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不行!空口说白话老子不认,没有真金白银,老子不管!”
刘忠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握紧又松开,无奈的问道:“庆云侯,这不是买卖,你就不能通融一二?”
“不行!”周寿梗子脖子,一双金鱼眼盯着刘忠,冷笑一声:“在老子看来,这就是买卖!你们文人老子可不敢信,万一老子出了力,翻脸不认账,老子能咋办?不成不成!”
刘忠被周寿打败了,垂头丧气的答应:“行!买卖就买卖吧。劳烦庆云侯开个价!”
庆云侯周寿这才满意的往后一靠:“哎!这就对了嘛!说一千道一万,不就是钱的事?刘大人,我知道你们内阁没钱,都是一群穷光蛋,就不直接要钱了。”
刘忠气的差点跳起来,这个混蛋!居然如此无礼,信口胡说!呃,说的也对,内阁确实没钱,每个阁老也都不是万贯家财的主,唉,怎么值得夸耀的事到了周寿的嘴里就那么别扭呢?这个混人没法讲道理,说钱就说钱。于是他直接开口问道:“那庆云侯打算要点什么?”
“股份!你们文官那个公司的股份!我也不是那种贪心的,只要三成!当然,本钱我来掏,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看着周寿得意洋洋又是一副施舍的模样,尤是刘忠早有准备,还是气的连连摇头。不过这事没周寿还真不好办,刘忠也只能压下火气,开始讨价还价:“庆云侯,你也知道文官都穷,比不得你这样的勋贵豪富,能不能降一降?你看半成如何?”
周寿来了精神,身子坐直,一双眼紧紧盯着刘忠:“刘大人,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不假,可你也太过分了吧?半成?打发叫花子呢?”
“诶,可不是这么说的。庆云侯,半成不少了。天下文官何其多也,公司的那个体量也小不了,半成绝对不少,本官估算过,半成就可以让庆云侯子孙享用不尽。”
周寿笑了:“原来刘大人也精于此道?好吧,是我失言了。不过半成不行,再涨涨。我看两成三就不错!”
你来我往,刘忠觉着自己半辈子养成的浩然之气,都被周寿的铜臭给污染了。好不容易定下价格,周寿才想起来什么,连忙叫人:“你们都是死人啊?赶紧上茶!”
刘忠心中哀叹,摇头:“不必了,庆云侯,这一成三咱们是谈定了。咱们还是说说正事!你修书问问吴王,他想要什么?”
周寿皱眉:“我说刘大人,别光问殿下,你们到底是个啥章程,也得跟我说说吧?”
刘忠点头:“这是自然。内阁的想法很简单,首恶必除,余党不论。”
“哦,记下了。嗯,刘大人,不是我说你们,也太抠了。别说是朱厚炜,就是我也不会答应啊?你还是再涨涨,节约时间,省的江南真的无可挽回。”
刘忠一惊,不禁对周寿刮目相看。混账是混账了点,市侩是市侩了点,可这眼光真的不差,现在可不就是缺少时间?于是点头:“那依庆云侯的意思呢?”
“别问我,我不懂你们的弯弯绕。不过这世间的事呢,说来说去都是权和钱的事,终归是钱的事。我看你最好一次到位,别整讨价还价那事,早点解决,你们就是占便宜!”
刘忠眼睛一亮,心中咀嚼周寿的话,点头称赞:“庆云侯眼光毒辣,刘某佩服!这样,江西不能是下一个安徽,这是底线,其余的都可以谈!”
周寿等刘忠走后,立马动身直奔慈宁宫。他可不象周彧肆无忌惮,市侩、混账都是他的保护色而已。
周太后见到周寿,诧异的问:“老二,你怎么来了?先说好,哀家没钱!”
周寿委屈的叫唤:“姐!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贪财贪到不要亲人的份?我是真想你!”
“别!有事说事,别来这套!”
周寿看看周太后身边的腊梅,周太后不动声色的挥挥手:“我们姐弟说说体己话,你们都下去吧。”
“姐,这回我不是要钱,而是送钱的。”
“你?不对吧?你这是又招惹什么事了?周寿,是不是老娘不收拾你皮痒了?”
“姐,姐,你听我说!”
“行,给你个机会,不是看在爹的份上,老娘就当没你们两个弟弟!”
“姐,江南的事!”
周太后这下气坏了,一双凤眼死死盯着周寿:“周寿啊周寿,作死不是你这么个做法,老娘都不敢参合,你哪来的胆子?”
“姐,不是我想参合,是人家找上门了。”
周太后听周寿一五一十的说完,赞许的点点头:“行啊,老二,姐现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