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商们贪婪的看着眼前飞速运动的纺机,转眼间数百股丝线已经变成两尺的丝绸!
薛员外惊呼一声,却因为巨大的噪声,没人听得清他究竟说些什么!穆世仁终于明白,自己之前是多么无知,真要是按照之前的布置和吴王斗一斗,有多少钱都不够赔的!他也明白,为什么华侯伟敢把价格压得如此之低!如果他有这样的机器,呵呵,哪里还有其他人的活路?
恋恋不舍的离开织坊,所有人心中都是沉甸甸的。吴王是要干什么?吞掉我们所有人?还是占股?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丝毫反抗不得!难道经营了一辈子的丝绸,都是为他人做嫁衣?
一进郁金堂大门,穆世仁第一个冲进去,看着正惬意喝茶的华侯伟直接蹦出两个字:“七成!”
华侯伟一愣:“什么意思?”
“吴王殿下,我穆世仁的公司你占七成!只要你提供那种纺机!”
靠!薛员外怒不可遏!玛德,口口声声说吴王不给活路啦,要和吴王斗一斗啦,都不是你说的?现在头一个出卖大家居然还是你!
华侯伟哈哈大笑,站起身:“为什么?”
“呃,七成五!不能再多了!还有其他人的股份。吴王殿下,就当可怜可怜我吧!”穆世仁一下跪在华侯伟面前,痛哭流涕!
华侯伟摇着头,走到穆世仁身边,轻轻拉了一把:“小爷不要你的股份!”
“啊!吴王殿下,求你给条活路吧!”穆世仁死赖着不起来,眼中都是深深的绝望!
“唉,你啊,太自作聪明!起来!谁说我一定要吞掉你们?”华侯伟摇摇头,又好气又好笑,眼神环视十几个如丧考妣的豪商!
穆世仁茫然的抬起头:“殿下,你不想赚钱吗?”
“废话!谁看见银子不亲?穆世仁?你起来。我跟你们说,我真正打算做的是纺机生意!那个恒源祥是抛砖引玉的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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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世仁一骨碌爬起来,惊喜的高叫:“吴王殿下!当真?”
华侯伟气的一脚踹在穆世仁屁股上:“废话!老子好歹也是吴王!都坐都坐,茶水重新倒上,咱们慢慢聊!”
穆世仁挨了一脚,非但没恼,反倒笑呵呵的走回自己的座位。薛员外恶狠狠瞪他一眼,他也不做任何反应!要啥反应?眼看天塌了,转眼又要发大财,有啥可恼的?
华侯伟招手,叫过来黄星驰:“看见没?以后这些事联系他!我还有事,就说几句!第一,纺织协会我做主!谁不听话,没有买纺机的资格!第二,每家十台纺机,剩下的高价者得!你们的意思?”
那还有什么说的?不就是听话?没问题!只要能赚钱,帮着你杀人放火都不算什么!看着一群豪商丑态百出的表演,华侯伟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好!那我就先走了!剩下的事情,你们和他商量!婉娘,走!”
秦纮在一旁的房间等着华侯伟,华侯伟一进门,秦纮和徐贯齐齐站起身迎接。
“殿下,叹为观止!老秦我服了!五体投地!”
“殿下,为何不趁机多占点股份?”徐贯却是疑惑华侯伟的意图,直接问了出来。
“坐,先坐!这个简单,江南太大,我吞不下!再说了,这些商人也不是一无是处,我还用得着他们。老徐,我不是为了赚钱,我是想培养一些干实业的商人,帮着大明更快更好的发展工业!老徐,你是工部尚书,有时间来我的吴王府看看,你就明白我为什么急着发展工业了!”
秦纮不懂这些,也不想懂,但总得表现一下存在感不是?“殿下,下一步你准备干什么?”
“修路!要想富先修路!老秦,你听说过水泥吗?”
秦纮摇头:“不曾听说。殿下,这会修路有什关系?”
“江南水乡,美则美矣,这路,可就糟糕透顶了!老秦,马上就是收税的时候了,每年因为失期家破人亡的百姓不在少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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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纮愕然,随即苦笑:“殿下你这个都知道?唉,谁说不是呢?现在百姓对押运税粮都是避之如虎啊!”
“嗯,所以修路刻不容缓。老秦,你来看,我打算初步建起十个水泥厂,浙江、江西、广西、四川、福建、广东、云南各一个,湖广两个,应天府一个总厂。这样咱们各自用力,整个江南就会连成一片,老秦,你这户部尚书也越有滋味了!”
徐贯没听华侯伟和秦纮对话,一直苦苦思索。突然惊喜的追问华侯伟:“是不是那种干成粉,湿成泥,再干成石的水泥?”
“呦!老徐,我得重新评价你了。当年水泥造出来就没有推广,你居然还知道?”
徐贯一笑:“殿下,在其位谋其政,虽说咱也免不了捞几把,但本职工作可得干好,要不损阴德!”
华侯伟微微点头,对这个自诩贪官的徐贯更加欣赏!贪不怕,有节制有底线,还有职业操守,这就算是难得的干吏了!“哦,老徐,那一会商量一下江南的工业布局。老秦,回去准备吧,联络一下江南各布政使,我要开一个江南仕通公司,公司业务涵盖冶金、化工、机械制造、采矿等等行业!总股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