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温纯这么一问,高向阳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连钱毛都没看见过,只是后来在酒桌上听谭家兄弟说起过”
温纯叫道:“那这事跟你没球关系嘛,你怕个鸟!”
“哼,我才不怕呢可是,吴书记……就很难过了”高向阳吞吞吐吐,等于是变相承认了吴幸福介入很深,脱不了干系
“唉,也是的,一个锅里舀过勺子,不帮一把,抹不开这个面子啊”
“是啊唉……”高向阳也是长叹一声
“可是,现在你帮吴书记度过了这个难关,他拍屁股高升了,你老兄还得来接这个烂摊子,到了那个时候,你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了”
高向阳暗想:是啊!别人拉的屎,凭什么我要替他擦屁股
温纯不失时机地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吴书记这个难关没过去,你要是被牵连进去了,那就更冤枉了”
这一句,才真正让高向阳震动了
靠!高姓人都骂我高向阳窝囊,但老子还没有窝囊到要替别人背黑锅的地步啊
这背后的意思虽然温纯没有明说,但高向阳已经盘算清楚了,帮吴幸福度过这个难关,最大的好处就是接他书记的位子,如果吴幸福过不了这个坎呢,书记他恐怕还是当不成,这个位子可能还是自己的,这样的话,何苦要帮他呢?
而且,温纯这个钦差大臣已经掌握了这其中的猫腻,帮不好的话,那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到了那个时候,恐怕连现在的乡长都保不住了
看高向阳脸上已有怒气,温纯忙说:“老兄,这话我当着于飞不好说,我这是私底下跟老兄说说心里话,说得不妥的地方,就当老弟瞎扯淡了”
高向阳客气道:“哈哈,老弟,老兄我是个粗人,好多事情还要请老弟多指点”
“哪里,哪里?老弟我年少轻狂,看见不平事,沉不住气,还望老兄海涵”
“说句实在话,你是县里的干部,年轻有为,看问题比较透彻,我们乡镇干部比不了的”
温纯摆手:“莫提了,莫提了,我哪里算什么干部,就是一当差跑腿的,你是正儿八经的乡长,论级别,你是我的领导”
有人夸奖,谁不得意?
高向阳得意地大笑起来:“哈哈,老弟你笑话我啊”
“哪里,哪里,老兄你工作经验丰富,比我有城府”
“论心计,还是你老弟比我强多了,你看,下一步该怎么走?”
温纯压低声音,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将计就计,顺水推舟……”
两人正说笑着,外面有汽车喇叭响,高向阳探头一看,吴幸福回来了
温纯抬手看看表,快12点了,到了这个时候,牛广济他们应该整住于飞了吴幸福有气无力地从车里钻出来,灰溜溜的一脸的沮丧
吴幸福跑了整整一上午,碰了几鼻子的灰,脸色当然好看不了
他先是到了临江市,摸进了谭政荣的家,谭政荣的老婆借口有病一直在家休息,不上班还照拿工资,这种待遇已经享受好些个年头了
她根本没让吴幸福进门不说,还站在院子里,把他好一顿奚落,说你们沙河乡非要开什么石料厂,这下好了,把谭家的地脉都炸断了,怪不得我家老谭最近这些日子流年不利呢
最后,谭政荣的老婆没好气地说:小吴,别犹豫了,快关,快关,早关早好!
吴幸福想想都来气,开石料厂乡里没得到多少好处,完全是在为你们谭家谋利益,炸断了谭家的地脉,也是你们谭家兄弟作的孽,怎么倒打一耙赖到我吴幸福的头上了?
这下他终于弄明白了,谭政荣的态度改变是受了圆通大师的蛊惑,石料厂关闭,看来是不可逆转了
可是圆通大师一个清修的和尚,掺和到这种鸟事里面来图个什么呢?
莫非,是温纯串通好了的?
风水不好也有可能,要不,谭二愣子怎么就被炸死了呢?
正想到这,谭政荣的老婆又说了,小吴啊,听老谭说,谭家几个兄弟都要来市里找事做,老二家的老婆孩子还得我们家养着,抚恤金的事,你可要抓紧办啊,要不,坐吃山空,我家也养不起啊,呵呵,那就只好让她们娘几个上乡里讨饭吃了
吴幸福连忙答应,您放心,我回去就办
然后,他悻悻地告辞,又开车返回了县城,一路上心情不好,暗想,管他呢,反正我家的祖坟不在桃花谷上,爱怎么的怎么的
可现在最头疼的还是钱哪!
听口气,二愣子的抚恤金拖不得,看谭政荣老婆那架势,拖时间长了,一定会打发吴芙蓉上乡里催讨去
到了县城,他不敢去找高亮泉,只得去妇幼保健院找吴艳红
吴艳红见了吴幸福,气也不打一处来
昨晚上为了石料厂的事和高亮泉吵了一架,早上起来两人还没说一句话,打发女儿上学去了,两人也气鼓鼓地各自上班了
到底是自家的亲姑姑,吴艳红对吴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