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广济板着个脸,骂道:“你个狗日的,上次喝醉酒,你是不是被红杏村的喜儿抓破了脸?一个女人你都怕不过,你还想带队去打架,你有这个胆么?”
一提红杏村的喜儿,温国林是真急了,村上早就传闲话,说他跟喜儿有一腿
老婆就在一边站着呢,温国林哪里吃得消,这不是把他往死里整么?
温国林当下拦住牛广济,立即表态:“牛书记,你少嚼几句,我不跟他们一起起哄就是了,你说什么我就是什么,行了不?”
牛广济还黑着脸,继续说:“这还差不多我可把丑话说前头,温纯是我们乡里出来的干部,谁不支持他的工作,我牛大叉头一个不答应我这个书记还只是停职检查,还没有撤职查办,要打架也是该我牛大叉领头去,轮不到你温国林”
温国林脸一阵赤一阵白,他说要打架,也只是想在村民们面前树点威信,要说真领头,他还确实没这个胆量
这点心思也让牛广济戳穿了,温国林当下红了脸道:“你说的话,谁个敢不从?这温家岭乡,离不了你这把大叉子,你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呗,大家伙,散了,散了”
牛广济又说:“去,开瓶酒,几天没喝了,馋”
温国林一听他不骂了,要喝酒,乐得屁颠屁颠的,跑屋里翻箱倒柜找出来一瓶桂花酒
温国林的老婆偷睨了一眼温国林,低声问:“真要喝啊?家里没几个菜呢”
“喝!当然要喝,牛书记骂了这半天,一定渴了”
就这样,把人家骂了,吃了,喝了,还让人家服服帖帖
这种工作方法,也只有他牛广济才有!
牛广济扯上嗓子骂了一圈,进屋和温国林喝酒去了,温二狗和春旺等几个人乖乖地回家去了
回去是回去了,几个人当着牛广济的面不敢说,但背地里还是商量着,要是这次协调的结果还是石料厂接着开,继续污染酿酒的新泉水和日用的沙河水,那温家岭乡的村民就只有靠拳头来维护自己的权益了
可牛广济不领头,哥几个还真没有主心骨了
事态的发展正朝着桂花村村民预料到的方向飞速前进
温纯和于飞被吴幸福接到了沙河乡,照例还是边喝边谈
这一次,作陪的不止吴幸福一个人,还有乡长高向阳和几个贴心的乡干部,谭家兄弟一直在乡政府等消息,到了吃饭时间,吴幸福就把他们也喊上了
谭二愣子见了温纯,还恶从胆边生,瓮声瓮气地冲他直喘粗气
谭家老大喝了一声:“老二,还不快给温主任敬酒赔罪”
谭二愣子傻了,梗着脖子问:“谁,给谁敬酒?”
吴幸福把脸一板,手一指温纯,说:“二愣子,就是这位温主任”
“啊?”谭二愣子张大了嘴
高向阳骂道:“你啊什么啊,上次要不是温主任出手,你的狗命都丢了,还不快谢谢温主任”
谭二愣子东看看,西望望,楞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个温纯,现在是沙河乡的座上宾了
“呵呵,谢谢温主任救命之恩”谭二愣子端起酒杯,不等温纯起身,一饮而尽
“哪里,哪里,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温纯也端起酒杯,干了一杯
谭二愣子是个直性子,架打过了,记仇,但酒喝过了,便是哥们弟兄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最后还得谈正事
谭家老大先开的口:“石料厂停工快个把月了,麻烦两位领导给县里的领导汇报一下,石料厂的损失巨大啊,不是吴书记,高乡长他们做工作,工人们早跑到县里**去了”
高向阳很实在,也说:“是啊,再这么拖下去,乡里真的要控制不住局面了”
吴幸福笑眯眯地一直不说话
温纯说:“快了,快了今天我和小于在温家岭乡谈了一次,乡里的领导虽然还有点情绪,但我看,他们还是肯接受吴书记提出的补偿方案的”
高向阳问:“你们跟谁谈的?”
于飞抢着说:“乡长温国林”
高向阳摇头:“那白谈了,温国林这个乡长做不了主的,温家岭乡还是牛广济这个书记说话算数”说完,似乎觉得不妥,偷眼看了看吴幸福的脸色,生怕他理解为自己这个乡长对他这个书记有看法
谭二愣子一听牛广济的名字,又跳了起来:“那个牛大叉,敢亲自领头打架,要县里撤他的职”
谭家老大喝道:“老二,你坐下,领导们谈正事,你少他妈的多嘴”
谭二愣子鼓了鼓眼睛坐了下来,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温纯笑了笑,说:“这个我自然有数,所以,下午我找牛广济谈了谈”
吴幸福突然插话了,问:“那小于呢,小于没跟着一起谈吗?他干什么去了?”
于飞嘿嘿一笑:“我们两个分工负责,我去村支书辣根家做工作呢”
“哦工作做得怎么样?”吴幸福若有所思,又问道
于飞眉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