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唐商伊接过林锦鸿递來的一颗烟点燃。“书记。第一机械厂改制的问題已经凸显出來了。从现在的情形看來。当初明冬机械厂注资第一机械厂根本就是有异心的。不是真心为了发展第一机械厂。对于当初选择第一机械厂作为注资方。我们市政府的工作做到不够细致。沒有充分考虑到将來所遇到的问題。这是我的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认为。当前最为重要的是。如何改正以前所犯下的错误。将第一机械厂的改制提到正常的发展轨道上來。今天。襄垣煤炭的钱进來董事长找上市政府。说愿意出资一亿从明冬机械厂购买第一机械厂的股权和经营权。同时愿意再注资五千万。但不改变现在的股权比例。真心发展第一机械厂。以解开他跟嘉州市发生的不快。书记。您的意思如何。”
林锦鸿缓缓的道。“如果钱进來董事长真的愿意发展第一机械厂。无条件注资五千万。这倒不失是一个好方法。确实能改变第一机械厂目前的窘境。”不等唐商伊高兴起來。林锦鸿又接下去说道。“但唐商伊同志。钱进來董事长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真的只是为了解开他与嘉州市之前发生的不快吗。请问。他之前跟嘉州市发生了什么不快。为什么非要解开不可呢。据我所知。襄垣煤炭并不在川省。也沒在川省发展的意思。钱进來这样一个投资策略完全不符合经济发展规律。对此我们心中就要多一个问号了。”
唐商伊怔了怔。林锦鸿的几个问題很尖锐。而且也完全否认了钱进來所谓的发生不快。这让唐商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林锦鸿那些尖锐的问題。办公室中一时间静了下來。林锦鸿好像沒有看到唐商伊的表情似的。“商伊同志。不知你考虑过这些问題了沒有。”
唐商伊不由自主的摇了下头。不过很快醒悟过來了。暗自有些怒意。他也不清楚这怒意到底是针对谁的。针对自己。抑或是林锦鸿。唐商伊的脑筋在疾速转动着。“书记。这话也不是这么说。我觉得钱进來董事长也是一片诚心。至于之前发生的不快估计是指他因受李存放的挑拨。而故意在沐源县大型露天煤场动手脚阻碍征地的事情吧。虽然那时候我还沒到嘉州市。不过听说那时候这事曾在嘉州闹得沸沸扬扬的。林书记贵人事忙。自然沒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不过想想钱进來董事长只不过是一个商人。他自然也不想和一个市政府作对吧。这样才会想着前來嘉州市。为第一机械厂注资。等注资成功。也缓和了下和嘉州市的关系。”
林锦鸿摇了下头。“商伊同志还是沒明白我刚才那个问題的意思啊。既然襄垣煤炭沒有准备在川省发展。他钱进來跟嘉州市的关系紧张不紧张有什么关系。难道商伊同志还准备跨省拘捕钱进來不成。商伊同志。你刚才一个前提条件就是说明冬机械厂对第一机械厂的注资是有异心的。这个是怎么看出來的。是基于什么样的标准判定的呢。不瞒商伊同志。我也对明冬机械厂的经营策略很怀疑。但不能就此说明明冬机械厂对第一机械厂的注资就不对吧。我们官员在对国有企业改制中存在的问題要小心再小心。不能凭主观的臆测。否则今天我们凭着主观的臆测。打击了明冬机械厂。将那四千多万的注资沒收或者是作其他处理。明天又打击了襄垣煤炭。这样下去。谁还敢來接手国企改革。帮助我们国有企业度过难关呢。”
“商伊同志。我看这样吧。你怀疑的也不无道理。但怀疑是不能当证据來使用的。你们市政府密切注意第一机械厂的状况。尽量的找出明冬机械厂违规之处。到时候我们处理起來就站住了脚后跟。别人想要说什么也要先考虑事实情况嘛。”林锦鸿好像服软了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