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爷,才知道郑恩提前从后门溜了,柴荣这个气呀。他命令御林军退下,让陶三春把银锤放下,有话好好说。
陶三春也是自幼饱读诗书,通情达理的大家闺秀,只不过脾气暴躁了点。此时,她放下银锤,把郑恩和赵匡胤指使高怀亮假扮响马,半路劫亲的事,一五一十地向柴荣做了禀报。
陶三春边说边流泪。
柴荣听罢,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便把赵匡胤、高怀亮当面训斥了一番,传旨下去,让赵匡胤立即赶往北平王府,抓住郑恩,立即斩首,为御弟妹出气。
陶三春一听要将郑恩斩首,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摆手,“皇上,您把郑恩斩首了,我这个御弟妹岂不成了寡妇?使不得,千万使不得!”
柴荣笑道:“原来御弟妹不想开罪郑王爷,那好吧,朕就命你们二人今日就洞房花烛,朕和众位爱卿也想讨杯喜酒喝呢。”
陶三春禁不住破涕为笑,“皇上,今日就成婚,岂不仓促了点,我还没准备……”
柴荣道:“我看选日不如撞日,今天你们就把婚事办了,你们二人只要和好,天大的事,一笔勾销,你冠冕堂皇地作你的王妃,郑子明有错,你再慢慢管教,岂不是好。”
陶三春一想也对,慌忙磕头谢恩。
◆洞房教夫
赵匡胤、高怀德、高怀亮等人簇拥着陶三春,一行人回到北平王府,传达了皇上的旨意,全府上下立即开始忙活起来,把之前准备好的大红绸缎,大红灯笼,大红囍字,都张贴起来。
赵匡胤全府上下找了遍,也没发现郑恩的影子,还是高怀亮,最后在汴桥下发现了坐在那儿发愣的郑王爷。
一看是高怀亮,郑恩抢先问道:“怎么样,你打得过陶姑娘了吗?”
高怀亮笑道:“我在十里堡,假装成一个劫道的,我俩打了几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后来我佯装败走,回头射了一箭,先声明啊,我用的可是裹着沙包的无头箭,我一箭射过去,嫂嫂躲闪不及,就一头栽落马下,可没受伤啊!但是已经让她威风扫地。”
“那怎么又跑到金殿去闹呢?”郑恩道。
“你想啊,她跌落马下,丢了面子,肯定要找你说理不是,在王府找不到你,只能到金殿找皇上评理,皇上把她数落了一顿,这不,让她今晚上就和你洞房花烛,我的哥啊,还在这儿发什么呆,赶紧回去做你的新郎官去吧。”
高怀亮一阵的云里雾里胡吹瞎扯,总算是让郑恩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他跟着高怀亮回到王府,准备做他的新郎官。
当晚,北平王府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亲朋好友、王公大臣们纷纷前来贺喜。一对新人拜过天地,新娘子被送入洞房。
郑恩在外面陪着客人喝酒,一直闹到二更天,才送走最后一拨客人。郑恩运足了气,撞开洞房的门,陶三春顶着大红盖头坐在床前,一动不动。
郑恩以为三春怕了自己,就壮着胆子,试着吼了一嗓子,“咋的了,本王进洞房,新人一不参拜,二不贺喜,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是何道理?”
有丫环过来,打圆场道:“兴许是新人刚到王府,还抹不开面子,熟悉了就好了。”
郑恩看了看陶三春,又接着说道:“本王爷酒喝的有点多,现在口渴得要命,那就请新人给本王爷倒杯茶来。”郑恩四仰八叉地往太师椅上一靠,来了个葛优躺,眼睛不时地偷瞄陶三春,新娘子还是一动不动。有丫环端着茶壶过来,要帮忙倒茶,郑恩摆了摆手。
郑恩以为三春被自己的气场给吓呆了,于是清了清嗓子,又说道:“怎么了,本王爷让新人帮忙倒杯茶,还指使不动了不是?”陶三春还是无动于衷,一点反应都没有。丫环们似乎明白了,这两口子似乎是在较劲,谁也不认输。
郑恩命令道:“那个谁,去把家法拿来。”丫环们确实搞不懂王爷府的‘家法’是什么东东,一个个大眼瞪小眼。
郑恩又要喊第三嗓子,他这边刚咳嗽了一声,那边陶三春把盖头一掀,手里拿着油梆子,站了起来,“夫君,你要的家法在这儿呢……”
郑恩吓了一跳,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语无伦次地说道:“娘……娘子……你饿……饿不饿……我去让厨……厨房给你下碗面……”说着就要往外走。
陶三春快步挡在门口,杏眼圆睁,说道:“怎么着啊,不说清楚,想走,门都没有!”她示意丫环们先出去,房间里就剩下他们这对新婚夫妇。
郑恩心里正犯嘀咕,“咋的了,这母老虎的嚣张气焰没被打下去啊……高怀亮这小子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陶三春右手拿着油梆子,不住地拍打着左掌掌心,“这些年没见,你长能耐了,知道让外人来欺负你家姑奶奶了。”三春扬起油梆子,郑恩立马跪了下来,“娘……娘子……姑……姑奶奶……你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哪。”
“你敢说姓高的那个‘猴’子,半道上劫亲,不是你安排的?我到金殿上去寻你,你竟然跑得比兔子还快,害得我差点被皇上砍了脑袋,你敢说不是因为你?”陶三春越说越气,郑恩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陶三春举起油梆子照着郑恩的后脊梁骨,砰砰乓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