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鲜豆芽!”姜浅惊喜道。
“天,还有炸油条,这个涮火锅可好吃了。”
“土豆片呢,对对对,这个煮烂了最好。”
还不等锅完全沸开,姜浅就夹了好几筷子进去,她看着锅里翻滚的花椒粒,高兴地上下点着双脚。
目睹了一切的时奕州:“……”
那位阿姨没有骗人,确实...姜浅都喜欢。
可自己点的她一个都没提名,男人总觉得不是滋味,仿佛献宝似的将最大的餐盒端了过来,“尝尝这个龙虾。”
姜·海鲜NO NO·浅委婉拒绝,“唔,我不太喜欢吃这个,要不我帮你下锅里?”
时奕州:“…没事,我来吧。”
想哭。
他面色如常,给人的感觉却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时奕州将处理好的龙虾放到锅里后静静等待着,总觉得连碗里飘着的辣椒油都比自己受欢迎。
未来有一丢丢得昏暗啊...
而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起宁昇言的话。
——等姜浅离婚的时候,他要来时悦楼底下放鞭炮庆祝。
时奕州现在就很想买两家烟花厂,先在宁昇言家门口放上个两三天,去去他乌鸦嘴的晦气。
他的沉默不语看在了姜浅的眼中,女人咬了一口鱼丸,“怎么发呆?”
爱哭的孩子有糖吃:“我心情不太好。”
姜浅愣了一下,顾不上吃剩下半口,匆匆把碗搁在了旁边。
“怎么回事?”
这不是二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但却是时奕州第一次清晰地从姜浅的瞳孔当中看到自己。
满满的都是自己。
他张了张嘴,那个念头从来没有今天这般强烈。
是时候了。
“我其实就...”我其实就是时奕州。
他缓缓开口,将碗移到桌边准备放下,结果因为视线始终在姜浅身而错估了余光,话还没说到关键点,满满一碗酱料脱手而出——
香油、辣椒、香菜于瞬间炸裂开来,时奕州的衬衣统于瞬间变得五颜六色。
桌子上,塑料布上,到处一片狼藉。
姜浅抬头:“...你的发言...挺震撼的。”
时奕州沉默了良久,摘下眼镜,将上面挂着的葱花摘下来放在了碗里。
铺了塑料纸的地上还好,沙发却没能幸免,姜浅本来应该生气,可这一幕实在是太过滑稽,现在的她只想笑。
她也确实笑出了声,同时又赶忙去抽纸巾。
“你、你几岁了。”
“二十六。”时奕州一板一眼地回答着。
他也不知道是慌张还是怎么地,总之腰板挺得老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姜浅又是扑哧一声。
“不,我觉得你两岁六个月还差不多。”她用纸巾去擦去男人胳膊上的油渍,顿了顿,“幸好只是蘸料,不然你手才刚好,再被烫一下真是要命。”
“你怎么就不多注意点呢?”
听着女人的训斥,时奕州只知道呆呆点头,任由她白净的小手在自己身上乱擦。
可有些污渍不是光用纸巾就可以清理的,眼看着桌上的垃圾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山,姜浅有点泄气了。
“不行啊,你这个面积太大了。”渗的到处都是。
她稍稍纠结了会,给了个提议,“要不你脱下来,我让酒店赶紧帮你清理一下,两个小时左右就能送回来。”
如果让时奕州穿着这种衣服离开,先不考虑难受与否,光是被认识他的人看见了,就能闹出不少笑话。
时奕州原本想说没事,但看着姜浅关心自己的样子,话到嘴边又答应了下来。
“好,那我现在穿什么。”他反问。
姜浅抿了下唇,急匆匆走到了斜对面客厅配置的衣柜旁,将昨天新买的宽松短袖拿了出来。
她专门让张小琪买了最大码,原本是想拿来当睡衣的,但光看大小...时奕州应该也能穿。
她将衣服举起,上面还有清晰的折叠印子,害怕时奕州嫌弃,姜浅还专门解释了两句,“这个可以吗,全新的,连水都还没过。”
时奕州盯着那件衣服看了两秒,“我试试。”
他缓缓起身过去,带着油渍的布料因男人的动作而贴在他的皮肤上,每走一步都觉得身上难受得不行。
姜浅稍微能好一些,虽然身上也脏兮兮的,但大多数都只是油点。
她将衣服递给他,“你先去卫生间用湿毛巾擦一下,不然这件也得弄上油,换下来的衣服就放在那儿,我一会叫客房来取。”
时奕州没什么可说的,乖巧点头,拿着短袖进了对面的卫生间。
趁着这个空档,姜浅也回主卧换下了脏掉的衣服。
她自认为花的时间不短,可等她出来的时候,外面厕所的水龙头都停了,却还没见时奕州的影子。
“时...周亦?”她歪着头喊道,还差点嘴瓢。
门开了,探出了个脑袋。
还有...光溜溜的半个肩膀。
姜浅的眼睛微微闪烁了一下,“怎么了吗?”
“太小了。”时奕州弱弱道。
姜浅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