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从哪里吹来的风,掠过天地间,打在竹林之中,带着些悲凉的味道。
天色又沉了几分。
“轰隆!”
乌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汇集在头上,一声雷鸣,豆大的雨滴顿时纷纷落下,落在整片竹林之中,空气中多了几分湿润,原本灰蒙蒙的一片,正逐渐地被洗刷。
落渊就在院子中,凉棚顶在头上,淡淡而望。
“这雨,下得有些巧妙啊。”
看着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下,大角轩辕也不禁感叹,明明不久之前还是朝阳落下的明媚,这才多久,变换成了乌云密布。
“今日还要去吗?”看着这与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大角轩辕不禁迟疑,转头问着一旁的落渊。
此刻,落渊同样是沉着眸子,眼神始终眺望这弱水的方向,下一刻,眼眸之中闪出不一样的坚定之色。
“去!”
随着落渊这一声,恍惚之间,原本如珠帘的一般的雨丝,竟开始变小了。原本的阴沉竟也开始消失,又是一缕阳光自东方袭来,遍布在空中的乌云开始退散,湛蓝成为了天空不变的主题,取代了之前的阴霾。
这天气转变得谁都没有想到。缠绵的雨水瞬间而停,一切都为落渊的此次的出行做好了准备。
看着天气的变换,大角轩辕也是感慨,“这天儿真是神了,雨说下就下,说停就停,就像知道什么似的。”
天气放晴,众人也开始启程。
从竹林到弱水的距离并不远,为了保险起见,落渊还是将芷阳收入了凝霜镜之中。竹林中的雨歇风止,第一丝光亮洒落在林中,透过天空中飘荡的雾气,洒了下来。
此刻的竹林中,到处都是一片寂静,落渊一行人行走在其中,随着撒入的那丝光亮,渐渐地开始喧闹起来。不知名的地方,响起了第一声的鸟鸣。
“快看!”忽然间,景芊指着天边,顿时停下了脚步。
只见刚刚的彩虹颜色变得更加耀眼,颜色馥郁,贯穿天际。
雨后彩虹常见,但是如眼前这般规模的,众人却是第一次见。
七条绚丽的彩带贯穿在空中,似一座桥立在弱水之上。色带的光华耀眼,更像是某种精纯的法术凝结而成。
看着样子,八成是将阳宁城的人也吸引过来了。
此刻竹林的外围,不禁多了几分嘈杂的声音,雨气在林中还为消散,到处都飘荡着薄如白纱的雾气,人走在其中,脸上便隐隐有湿润的感觉。
看着远处的光景,落渊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早晨的空气,面无表情地向前望着,手抚上凝霜镜,让自己的心安定几分。
“去弱水看看再说吧。”
落渊的身形忽而一动,身形一闪,穿梭在竹林之中。
越靠近弱水之畔,人声越开始嘈杂,落渊轻轻抬眼看着那个为虹光聚集的人,眉头不禁一皱,带上衣服上的兜帽和面具,瞬间融入人群之中。
站在弱水之畔,向前望去,却只能看见在所谓的西山圣境之中,生长着茂密的森林,一眼望去,这林子也无限蔓延,不知道有多远。而守在林子前的,果真如习沧所说,一只身带九色彩霞的鹿,在岸边休息。
“吱吱,喳喳!”
忽地,九色鹿头上的树枝跳动几下,一只黄色灵鸟在树枝上蹦蹦跳跳,两三下跳到鹿角之上,叽喳了几声,九色鹿也从昏睡之中缓缓醒来,听着灵鸟的几声叽喳,咧嘴而笑,眼神瞬间看向对岸。
只是一眼,便找到了人群之中的落渊。
九色鹿的目光一至,一道威压顺势而来。
落渊勾唇,微微一笑,也不祭出止川剑抵挡,调动体内神力,流转周身,将威压卸去。
身边的神力流转,大角轩辕等人也是注意到了,看着对岸的九色鹿,轻声问道:“昨日你看到的,就是这个?”
“嗯。”落渊暗暗答了一生,面具之下,双眸始终注视着对面的九色神鹿,似乎是想知道些什么答案,下一刻只是自顾自地淡淡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想要试探吗?”
“轰隆!”
霎时之间,天空中的一声巨响瞬间让众人安静下来,同时也打断了九色鹿原本输出的威压。
在威压骤然消失的一瞬间,落渊整个人如卸力了一般,顺势向前踉跄了几步。
额头上布上薄汗,同众人一起朝着巨响的方向看去。
这巨响来自于圣境之中,从外面看,倒是看不出什么异象,倒是对面的九色鹿却是另一番光景。
之间这鹿一条前腿跪在地面之上,谦逊而恭敬地弯腰行礼,口中还发出阵阵的低鸣,似乎是在说着什么。
落渊一行人,就此看着这一景象!
一道奇香顺势而来,带着神圣之意。
落雨深深皱眉,沉吟许久,环顾四周,只见对面的九色鹿目光再次锁定自己,不同于刚刚,眼神竟带这些恭敬。
此刻的它站着笔直,脚步轻点,竟要走过弱水,朝落渊而来。
“快看!神鹿过来了!”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大吼了一声,众人的视线瞬间聚集在落渊的身上。
覆手站在原地,双眸只是怔怔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九色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