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珏是个闷葫芦,心里虽然对此有疑惑,但从来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打探过相关的任何一个字。
表面上看是姜珏不爱管闲事,但实际上,只是因为他对外人生性淡薄罢了。
除了被他划拉进自己圈子里的特定人群外,其他人对他来说都是外人。
外人的事情,与他何干?
管那么多做什么。
至于心大的什么端倪都没发现的姜兆钺……
姜珏除了用同情的眼神看过他几次后,也没有指点他的意思。
心大神经粗有时候也是件好事,不知者不畏么。
不过在姜兆钺提到八股文的时候,饶是姜珏的脸上,也闪过了一抹一言难尽的神色。
也不看看他们现在的学习进度,上来就搞八股文?
那不是让他们写八股文,那分明是想要了他们的小命啊!
姜珏情绪波动,洗菜的手劲都忍不住加大了几分,盆子里的水哗啦啦作响。
姜云瑶嘴角抽了抽,也没有就姜兆钺对祁昱霖的称呼发表什么意见。
“他自己要求的作业,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这下子连姜云瑶都忍不住同情起姜兆钺他们了。
“你们这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啊,真是太惨了。”
姜兆钺见妹妹站在了他们这边帮他们说话,立时被感动到两眼泪汪汪。
“就是就是,他自己愿意写就让他去写么,何苦要拉我们下水。”
姜兆钺装模作样的抹了把眼角,嘤嘤唧唧道。
“这日子没法过了!”
“哦?你这是对我布置下的作业有异议?”
就在姜兆钺假哭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瞬间惊得他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汗毛乍起。
“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姜兆钺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在厨房门口的盛知衡,根本没察觉到这人从哪儿冒出来的。
一想到刚刚自己跟妹妹控诉告状的那些话可能都被盛知衡听到了……
姜兆钺两眼一黑,很想给他们表演一个当场去世。
依照他对盛知衡那浅薄的了解,以盛知衡的心黑记仇程度,绝对已经在心里憋着坏,想好回头要怎么收拾他了!
姜兆钺瞬间感受到了绝望的滋味,很想让时光倒流,他一定闭紧自己的嘴!
他也不是怕了盛知衡。
毕竟要真是对上,就盛知衡这病歪歪的小身板,根本就不够他几下打的。
但盛知衡整人的手段,根本就不要动用武力!
姜兆钺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课业再度加重,漆黑无光亮的未来,嘴唇哆嗦着把视线转向了姜珏。
八堂兄,八堂兄你快站出来说句话啊!
咱们俩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不能这么不讲兄弟情义!
而刚刚还用了大力气洗菜,把水盆里的水搅和的哗啦作响的姜珏,这会儿动作放轻,差点连呼吸都屏住了。
面对姜兆钺的视线求助,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菜叶子,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似的,对可怜的堂弟视而不见。
死堂弟不死自己。
反正刚刚说盛知衡坏话的人是姜兆钺,他可全程一个字都没说。
盛知衡不管偷听了多久,偷听到了什么,可都跟他没关系!
“你,你怎么来了?也没人通报一声?这群下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孤立无援的姜兆钺想到这可是在他们将军府,是他的地盘,绝对不能在盛知衡的面前露怯,便壮着胆子质疑。
“你什么时候出入我们将军府跟自己家似的,这么来去自如了?!”
姜兆钺说到最后,语气都委屈了。
原本说好的他们立场一致,一起“孤立”盛知衡这个想跟他们抢妹妹的家伙。
结果不知不觉间大家都叛变了。
别说孤立盛知衡了,人家现在都能在他们将军府来去自如,下人都不用禀报的了!
姜兆钺委屈大发了。
所以坚持“孤立”盛知衡立场的人,最终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么?!
“我不来,怎么能听到刚刚那番话呢?”
面对姜兆钺的指控,盛知衡表现的倒是极坦然。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你对我的意见这么大。看来还是我做的不够好。看来关于课业方面,我需要更加努力让你认可才行。”
姜兆钺:“!!!”
姜兆钺一脸悲愤的看着盛知衡,被梗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姜云瑶见状,生怕把姜兆钺给气出个好歹来,连忙出声打圆场。
“他是我叫来的。”
姜云瑶在姜兆钺看不到的角度冲盛知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收敛点。
“这不是想着今天要给你们弄个新鲜吃食么,人多吃着热闹。派佳兰去帮你们请假的时候,顺便传话把他也邀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