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盛知衡不但没死,他还下场考科举,安安稳稳的回到了京城。
这怎么能不让一众世家好奇?
先不说盛知衡是怎么做到短短两三年的功夫,就从一个濒死之人,变成眼下这幅能走能动还能下场考科举的模样。
虽然据观察,盛知衡还面带病容,应当是没有彻底康复。
但他的身体能有眼下这状态,都表明他已经恢复的很好了。
只是不知道给他看病的大夫是哪一位,若是能联系上……
不为别的,谁都有生病的时候,像这般妙手回春的大夫,先提前结交认识上,准没错。
另外一个问题,则是盛知衡的科举问题。
当初他可是因为盛誉青牵扯入皇储之争,而被迫流放,全家流放的。
他是怎么做到顺利下场科考,顺利回到京城的?
有这般能力保着他的人,绝对不一般。
考科举是要走明路的,这是不是说明,盛知衡的背后站着不得了的人物?
如此种种猜测,让众人对盛知衡的回归盛京的内幕十分关心。
而盛知衡打从回京后,来往的除了几个外来学子,不曾去拜访过任何世家,也没邀请过什么别的人过府。
这让许多人对他充满了好奇,却没有探知的渠道。
于是今日登门这两个报喜人,说不得就是得了谁的授意,来打探消息的呢。
果不其然。
等盛知衡回来后,姜云瑶一说,他也一副毫不意外的模样。
“许是有按捺不住的来试探一番,想要重新衡量与盛家是否该重续联系吧。”
盛知衡讽笑一声,不以为意。
“今日去状元楼吃酒,也有不少人话里话外的想试探我背后站着什么人。不过都是一群追名逐利之人罢了,不必理会。”
“你都考上了会元,等殿试过后,谋个一官半职的……是不是该去信,先把爹娘他们接过来?”
姜云瑶开始盘算着要买宅子了。
“爹娘和祖父祖母回京,总得有地方住。这宅子是魏九安排的,算不上咱们自己的。回头我去寻摸一处差不多的地段,买一套宅院?”
姜云瑶跟盛知衡商量盘算着,要在哪里买宅子合适。
眼下这还没殿试呢,两个人就已经展望上盛知衡定下官位后的事了。
这若是被别人知晓了,怕不是要传出什么他“藐视皇权”一类的话了。
不过眼下,姜云瑶和盛知衡两个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盛知衡甚至还主动给姜云瑶提了几个建议。
告知她哪个地段的宅院还不错,也恰好规制和价位,应当都是他们能承受得起的。
在盛京中,官员居住的宅邸和装修,都是有严格规制的。
若是有任何有违规制之处,都能被言官参上一本。
盛知衡虽在京时不常在外走动,又离京数年,但这些事情他总归是要比姜云瑶更清楚些的。
姜云瑶听的很认真,不但听着,还拿着纸笔记下,准备回头再细细琢磨一番。
二人商讨了半天,姜云瑶想了想,小心翼翼的抬眸瞅了盛知衡一眼。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盛知衡不动声色,手执茶盏冲她微抬下巴。
“想说什么?”
姜云瑶放下纸笔,轻咳一声,表情有些心虚。
“也没什么。”
她顿了顿,小小声道。
“就是想说,你……有没有想去盛家老宅看看?”
盛家传承居住了多年的老宅子,在当初被抄家的时候,就被收走充公了。
但那毕竟是盛知衡生活长大,待了十几年的地方,想来也是心存眷恋的。
在他们来到盛京至今,姜云瑶都没听盛知衡提起过盛家的宅子。
她知道盛知衡其实是个很念旧情的人。
或许是近乡情怯,也或许是那个地方承载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所以他也没去看过。
姜云瑶想……
“如果你想回去看看的话,我可以陪你。”
盛知衡沉默了片刻,挑起嘴角自嘲道。
“那已经不是盛家的宅子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如果不是姜云瑶提起,他都想不起来回去看看。
不是他真的就对盛家老宅没有丝毫眷恋,而是被他刻意遗忘了。
已经不属于盛家了的宅子,多去看一眼,都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姜云瑶看着盛知衡黯然的模样有些心疼,连忙开口缓解道。
“没关系,现在咱们家有钱,可以买个更好……这个算了,其实也不必那么好,能住下咱们一家人就够了。”
姜云瑶悻悻,心口有些疼。
果然不管在哪个朝代,像盛京这样的一国首都,地皮宅子都是寸土寸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