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衡在茂文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冲盛宥柏和易氏二人拱手以示歉意。
“说什么傻话呢。”
见到盛知衡好好的,易氏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先进屋,外头冷。”
盛宥柏连忙招呼了一声,示意众人进去说话。
“对对对,进屋说话,天冷,别冻着你们。”
易氏忙应了一声,用帕子沾了沾眼角。
“瞧见你好好的,娘就放心了。”
虽然盛家能否起复的希望都在盛知衡的身上了,盛家所有人都对他抱有极大的期望。
但在眼下这一刻,盛宥柏和易氏最先挂心的还是盛知衡的身体。
盛知衡现在精神头还不错,便跟盛宥柏一起进了书房说话。
姜云瑶则是径直去了厨房。
盛知衡说想吃蒸饺,她这会儿正撸起袖子切菜拌馅呢。
易氏也拐进了厨房,给姜云瑶帮忙择菜打下手。
“考试可是有什么难题?”
盛宥柏和盛知衡在书房落座后,就迫不及待的询问。
“你这是第一次下场,遇到点挫折也没什么大碍。县试每年都有,不必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盛知衡一怔,随即失笑。
看来盛宥柏这是以为他是因为压力太大,才会在出考场后晕厥过去的。
不过……
盛知衡抬眸看向盛宥柏,敏锐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原本盛宥柏和盛老太爷一样,都一心惦念着曾经盛家在盛京时的盛景。
眼下盛家唯一一条能回盛京的路,就是靠傅时渊走科举。
是以盛宥柏和盛老太爷,都是对傅时渊寄予厚望的。
盛知衡身为盛家的嫡长孙,也把此事当成了自己肩上的责任。
只不过现在看来,盛宥柏似乎有些变了。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一心只想着盼着回盛京了。
比起那些虚荣盛名,显然还是亲儿子的性命安危比较重要。
盛知衡便耐心给盛宥柏解释了一番,自己并不是因为压力过大而晕厥的。
可惜盛宥柏只当他是要面子,嗯嗯应付了一通,却并没信。
盛知衡无奈,索性也只能认了。
罢了罢了,不管是因为县试的压力过大而导致晕厥。
还是因为考场中的环境太过恶劣,才导致他扛不住在出了考场后晕厥,好像都不是很好听。
反正这两种情况的差别也不是很大,他也懒得解释了。
吃过晚饭,再喝了一碗药,盛知衡的精神状态就大好了。
他自己是觉着剩下两场考试都没什么问题了,姜云瑶却怎么都不放心。
显然她还是被盛知衡刚出考场就晕厥过去的那一幕吓到了。
一想到接下去还有两场考试,姜云瑶就务必担忧盛知衡这身子骨再多熬两天,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五场考试,只有第一场才是重中之重。”
盛知衡见姜云瑶愁的都睡不着了的模样,忍不住低叹一声,耐心给她解释。
“最后两场只是走个过场,考一些浅显的东西。不过我第一场考试答得那般用心,前十应当是差不离的。”
盛知衡原本想说他很有信心,不说拿个案首,应当也能挤进前三。
但话到嘴边,他还是谦虚了一些。
“真的?”
姜云瑶眼睛一亮,瞬间放心了不少。
这祁月国的科考有个规矩。
若是第一场考试的成绩能评到前十,最后的两场考试便能在环境稍好一些的内堂作考。
这也算是给成绩突出的学子一个优待。
能在内堂作考,可比在那狭窄简陋的格子间考试强太多了。
“老天保佑,你一定要考进前十啊……”
姜云瑶忍不住双手合十双目紧闭,对着上天念念有词的祈祷。
盛知衡看见她这幅神神叨叨的样子,瞬间就被可爱到了。
“你先前答应我的东西,可做好了?”
姜云瑶:“……”
姜云瑶原本还在为盛知衡的剩下两场考试而担忧祈祷呢,结果一听盛知衡这话,瞬间什么心思都没了。
“天色不早了,睡觉睡觉!”
姜云瑶红着脸,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迅速往炕上扑腾。
“你在考场这几天也没睡好吧?赶紧休息!”
姜云瑶说完,也不等盛知衡反应过来,迅速窜进被子里把自己紧紧裹起来,连脑袋都蒙住了。
盛知衡失笑,倒是也没紧逼为难她。
只是临睡前,熄了烛,他轻轻扯动姜云瑶身上裹着的被子,轻声提醒。
“别蒙着脑袋睡,再闷着了。”
姜云瑶一动没动,甚至还紧紧扯着被子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