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着?
姜云瑶撇嘴。
她觉着啊,盛老太爷虽然嘴上不说,但约莫还没彻底死心呢。
姜云瑶在盛家这么久了,也听说了不少盛家当初在盛京时,过得有多么风光的往事。
当初盛家祖上有钱,留下来的家底丰厚。
盛家名下有不少门面铺子,还有良田外租给农户,日子过的十分富庶。
盛家有钱,自然不会短缺了自家人手中花销。
二三房又是养在盛老夫人膝下,也算从庶房扶成了嫡氏。
每个月他们能从公中账上支走的银子都不少。
有钱的时候,家中自然不会有什么矛盾。
为了能继续从公中取银子,二三房的那些人也乐得在盛老太爷面前装样子表演,营造出一副其乐融融的假象。
这不。
一到了临山村,家中存银捉襟见肘,他们的本来面目就暴露了。
在盛老太爷眼中,或许还惦念着曾经在盛京时,家中那父慈子孝的场面。
但在姜云瑶看来,那两房的人本就是狼心狗肺的人,只不过以前有利可图,他们也乐得在盛老太爷面前带假面罢了。
盛家遭此一劫,显然盛老太爷还心有憧憬,没有彻底认清现实。
不过站在他的角度想想,姜云瑶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盛老太爷打从出生起,盛家称不上鼎盛,也是富庶人家。
能在京城有一立足之地,已然是盛家家世强盛的证明了。
顺风顺水过了几十年的富庶生活,临到了,半截身子都埋进土了,却遭到如此大的变故。
老人家没被打击的一蹶不振就此倒下,已经算得上不错了。
“祖父估摸着是还惦念着曾经在盛京时的日子吧。”
姜云瑶迟疑了一瞬,用尽量委婉的语气说道。
“或许等时间长了,他想开了,就好了。”
“怕到了那时候就不是想开了,而是彻底心死了。”
比起姜云瑶,盛知衡这话可就一点都不委婉了。
“祖父只是还忘不了曾经在盛京时的荣光,但那已是过去了。二叔和三叔若真心中有祖父,也不会连个音讯都不传回来了。”
姜云瑶撇嘴,对二三房的人都极没有好感。
其实说实话,她巴不得二三房的人全都就此杳无音讯才好呢。
在他们当初敢有断盛知衡的药的想法时,姜云瑶对那两房的恶感就达到了顶峰。
最好就此再也不见。
没有这些糟心的亲属,他们的日子还能过得更舒心呢。
“魏九今日可提要离开的事了?”
傅时渊显然也不想多提那两位糟心的叔叔,顺势转移了话题。
“没有说。”
姜云瑶剥着炒花生,摇头。
“估计是伤比较重,他暂时也不敢冒险吧,谁知道呢。”
他们没有沾染麻烦的意思,自然没有暴露已经他们已经知晓魏九身份这一事实。
不过原本姜云瑶跟盛知衡合计着。
魏九突然出现在这偏远之地,而且还是皇帝曾经的亲卫,估摸着是有什么任务在身的吧?
然而魏九今日醒了,却没着急提要离开的事。
盛知衡想了想,猜测大概是他要执行的任务并不十分紧迫吧。
“不提就不提吧。”
盛知衡倒是很豁达。
“他若是不提,就让他继续在咱们家养伤,左右现在咱们也不缺这么一口饭。”
虽然现在他们没打算跟魏九挑明身份,掺和到泥潭里。
但能跟皇帝曾经的亲卫借此打好关系混个眼熟,对日后想下场科举混朝堂的盛知衡来说,也算结个善缘。
姜云瑶也觉得无所谓。
反正她当时装被魏九吓到了的天真懵懂小孩子,应该装的挺像的。
魏九大概也信了她的话。
腰牌只是被姜云瑶自己捡到了,没被其他人看到的话,魏九的身份就几乎没有了暴露的风险。
毕竟一个才几岁的小孩子,捡到腰牌也只是觉得好玩罢了,她能懂什么?
不过姜云瑶原本嫌他那换下来的一身沾了血的破烂衣裳脏,还有细菌。
反正也不能穿了,就想让茂文处理了来着。
但在得知了魏九的身份后,姜云瑶就没让茂文乱动,而是把他那堆跟破布没差的衣服留下了。
如果是这等身份的王爷亲卫,谁知道他那破破烂烂,看起来没有什么有用东西了的衣服,会不会另有玄机呢?
“不过明儿我得去山上一趟,给大白他们再送点吃的。”
姜云瑶想到大白,脸上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其实大白是个很优秀的头狼,哪怕在冰天雪地里,它也能带领着狼群捉到足够的猎物填饱肚子。
再加上还有姜云瑶三五不时的上山投喂,那群狼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