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到不了白霜家,只能在离她家最近的泥巴路边停了下来,这里去她家还需要走两道田坎。
田里刚插下的秧苗郁郁青青,田坎上密密麻麻的鱼腥草没人敢挖,生怕一不小心把田坎挖断了引起纠纷那才是麻烦事。
白霜本以为自己开着拖拉机回来会引起人多少的注意,可事实确实出乎她的意料,一路上都没看到什么人。
遇到几人还都是手里提着桶,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洛晨推着自行车跟在白霜后面,他也觉得奇怪,
本应该是在田里忙活的时候,怎么四处都看不到人。
除了狗叫声和鸟叫声之外,就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白霜跟着加快了步伐,朝着家里走去。
“爸,妈!”
还没到家,隔着老远白霜就忍不住开始大声喊了。
声音在山谷中回响好久才慢慢停下来,可是白霜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白霜有点着急,心里忐忑不安。
好不容易到家了,可是木门紧闭,一把大锁挂在门栓上。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霜霜回来了。”
就在白霜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隔壁房子走出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婆婆。
杵着拐杖步履蹒跚。
白霜见到她连忙上去将婆婆扶住。
“三婆婆,我妈和我爸呢。”
“霜霜,你说什么?”
三婆婆有点耳背,没有听清。
白霜又大声重复了一次后,她才说道。
“他们出去忙了,”
三婆婆八十多岁了,皱纹根深,脸上全是老年斑。
牙齿掉了很多,说话比较困难。
听了好久,白霜才听明白。
连忙又问道,
“他们去哪儿忙了?”
三婆婆摇摇头,也不知道是听不见还是不清楚。
白霜急也没办法,只能耐心的继续问。
“霜姐?”
这个时候又走过来一个人。
确认看到的真的是白霜后连忙露出一副惊喜的表情。
“真的是你呀!”
“今天怎么回来了!”
“怎么也不说一声!”
白霜看清来人也很惊喜。
“白平!”
来不及叙旧,白霜急着问道:“你知道我爸我妈去哪儿了吗?”
白平手里拿着一个抄网,头上戴着斗笠,穿着一双雨鞋,一看就知道是准备出去的样子,
只不过恰巧看到白霜在这边,才过来打个招呼。
听白霜这么一问,白平这才说道。
“是这样的,听说隔壁镇子有人在收鱼,三四毛钱一斤呢。这不刚插完秧,大家也都没事吗,就去打鱼卖钱去了,二伯二婶也去了。”
白平是白霜三叔家的儿子,白霜的父母在家排行老二,所以称呼白霜的父亲为二伯。
说完后白平又补充道:“我早上也去了,可是抄网坏了就回来用针线缝了一下,正打算走呢,就看见你……和姐夫了。”
白平叫姐夫的时候语气中有些不爽。
大家都知道自己堂姐嫁了个窝囊废,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一点都不顾家,白平很替白霜感到不值,
不过当着白霜和思思的面,白平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通过见面的时候不打招呼,以及语气的变化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洛晨当然听出来了,不过始终笑着丝毫没有介意。
只是好奇的问道,
“从这里到隔壁镇子走路要走很久,你们这鱼怎么卖过去的?”
白平虽然不爽洛晨,但也还是耐心的解释道:“每天中午都有船在河边收,直接用船拉过去。”
“那鱼价也是船老大给你们说的咯?”
“嗯嗯嗯。”
“呸,奸商。”
洛晨唾口一句,很是嫌弃。
根据洛晨了解,附近几个镇子只有自己在做这个买卖。
而自己给的收价比这高一两毛,这个差价看来就是被船老大吃了。
“怎么能说是奸商呢,你不知道,光是卖鱼,我们一天都能赚好几块钱!”
不明真相的白平见洛晨很是嫌弃的表情,皱着眉头一脸不屑。
“姐夫,你要是没什么事儿做,还不如就去打鱼呢。”
“这样姐姐和思思的日子好过很多。”
“白平!”
“你姐夫他…”
见白平的语气越来越不对,白霜连忙想解释,可是被洛晨给拉住了。
“你说得对,我也想做这个,你能带我去吗?”
洛晨主要目的还是想见见船老大,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聊一聊深入合作的事。
自己需要货源,他需要市场,皆大欢喜的局面。
白平感觉今天的洛晨和以往有点不一样,以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