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御霆吹粥的动作顿住,仅仅是愣了一秒钟,他的脸色恢复如常。
“老婆你忘了,昨晚你说床头台灯亮眼,让我拿走了,以后都不摆这种玩意了。”
笙歌莫名其妙。
“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而且这台灯本来光线就不强,我怎么会觉得刺眼?”
纪御霆笑得温和,将勺子里吹凉的粥,递到她唇边,“我怎么知道?老婆心,海底针,你最近工作太累了,这种小事可能没放在心上,睡一觉起来就忘了,正常。”
这正常?
这不正常!
她心里奇奇怪怪,脑子虽然思索着,人却是习惯性的张嘴,接下纪御霆的投喂。
纪御霆宠溺又温柔的看着她,专注手上的动作。
她一边嚼着嘴里的牛肉粥,视线忽地往旁边一瞟,心里的奇怪更盛,“老公,怎么你那边的床头台灯还在?”
对于有点强迫症的她来说,床头台灯只放一个,布局很奇怪,她怎么可能因为刺眼,提出拿走台灯的行为?
纪御霆依然面不改色的解释:“如果老婆不喜欢,一会儿我将这个台灯也拿走。”
以后床头柜上,再也不要放任何危险物品。
如果可以,他真想将笙歌的化妆桌一并搬出卧室。
除了这张大床,什么都不要摆。
但这种情况,他只能想想而已。
见笙歌还在思索这件怪异的事,他果断递过去一勺牛肉粥,“好了笙笙,一件小事而已,没必要放在心上,你今天要处理的工作不少吧?都快一点了,吃完我送你去鹿氏。”
“都快一点了?”
笙歌最近简直要怀疑人生了,怎么天天都睡到中午,偏偏一觉起来不是头痛就是疲乏,中途还没醒过。
不由得她深思,纪御霆又是一勺牛肉粥递过来,快速投喂。
她乖乖吃完一整碗,躺着让纪御霆按摩。
等浑身的酸软感,被疏解得差不多了,她细嫩的手揽住纪御霆的劲腰。
腰上有昨晚被皮带抽破皮的伤痕,纪御霆疼得肌肤轻轻一颤,眉心轻拢。
怕被笙歌察觉异样,他强行正色,僵着背,忍着疼,任由她抱。
笙歌轻嘬他的薄唇,“我家老公真是太体贴入微了,再这样宠下去,我都快被你宠成个小废物了。”
纪御霆拿鼻尖蹭蹭她的鼻尖,动作甜蜜,“这些都是小事,我的笙笙有大志向,要干大事,作为你的丈夫,当然要帮你料理好这些杂事。”
她很感动,环住他的背,紧紧拥抱,“谢谢老公,愿意支持我的事业。”
纪御霆睫毛颤得厉害,一阵调整呼吸,脸颊去贴贴她的耳朵。
“应该的。”
两人腻乎了一阵,笙歌才下床去洗漱。
等她的身影完全进入浴室,纪御霆才将强撑的痛色显露出来。
幸好她已经穿上西装外套,笙歌没摸出来,若是睡衣,以笙歌的精明程度,肯定会发现蛛丝马迹。
二十分钟后,笙歌换好日常通勤装,又化了个小淡妆,跟纪御霆一起牵着手出门。
纪御霆亲自开车,将笙歌送到鹿氏集团,大厦楼下。
等笙歌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里,他神色立刻严肃,果断将车窗摇上去。
他拿出手机,给易子明打电话,将昨晚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易子明。
易子明听完,还算淡定。
“嫂子发病时,只是会失去主导意识,清醒后无法感知自己做过什么,并不是停止思想,她会选择转身去拿台灯砸,属于发病时正常的发泄行为。”
纪御霆明白了,有些失望,却又有些庆幸。
幸好笙歌不是借着心理疾病,故意发泄折磨他。
他没说话,易子明那边继续说:“御哥,你到实验室来一趟吧,我看看你昨晚被打得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顺便带几支强效镇定剂回去,以防紧急突发情况。”
“好。”
纪御霆同意了,立刻掉头去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他只脱了上衣,让易子明检查伤势。
易子明松了口气,“还好,只是皮肉伤,没伤到筋骨,不过,全身都揍成这样了,很疼吧?”
纪御霆古里古怪的盯着他,“要不你挨几下试试?看疼不疼?”
易子明嘴角微抽,“算了算了,我体质不好,就是个文弱小博士,挨不了几下非得晕过去,哪有御哥你结实扛揍。”
纪御霆拧眉瞪他,眼底寒气肆意。
他感知到威胁,嘿嘿一笑,拍了拍纪御霆光滑的肩头,“没别的意思,这是夸御哥你身体倍儿棒,持久,体力好……”
“够了,停止你的彩虹屁恭维。”
易子明悻悻闭嘴,给他开了实验室专门治疗跌打损伤的消肿药膏,“这款比你家里用的那个药效好,就是上药时疼痛感会加强。”
他接着,能帮助伤口好得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