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御霆眸色深深,一言不发。
等着整个七队的兵搜查完,下来汇报。
“御爷,恩爷房间没有重大发现。”
“御爷,顶楼也没有发现。”
“御爷……”
纪御霆静静听着汇报,目光却在悄悄看花园里那堆佣人保镖,以及管家。
管家福叔在听到这边所有搜查的汇报时,表情是最淡定从容的,似乎早有预料会是这个结果。
纪御霆眯了眯冷眸,试探性的继续命令:“所有人再次搜查老宅的花园和小后院,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
福叔几不可闻的低下头,紧了紧掌心,知道后院里的情况,他几乎是本能紧了紧手心。
纪御霆敏锐的捕捉到他的异样反应,什么都没说,带着似年柒年亲自将花园和小后院,检查一遍。
检查花园的时候,管家脸上是淡定的。
纪御霆立刻亲自去往后院子,继续下达命令,“所有人重点来检查后院。”
这一句话落下,管家福叔的拳头都捏紧了,默默跟上纪御霆的脚步。
似年在后院的花盆底下,发现了一些没有被打扫到的玻璃碎片。
他带着橡胶手套,将玻璃渣捧起,递到纪御霆眼跟前。
“哥,你看。”
很快,又有其他兵哥哥,在另外几处不显眼的草丛里,发现了玻璃碎片。
墙边默默看着的福叔,咽了咽口水,想起那天因为着急,所有玻璃管都是让保镖快速敲碎的,没注意到又玻璃碎片飞出去,忘了填埋。
纪御霆将所有玻璃碎片集合到一起,质感是一模一样的。
而且每片玻璃碎片上,都没沾染上什么灰和尘土,显然是最近几天的。
他冷厉抬眼,看向角落的管家,“后院怎么会有这么多没清理的玻璃碎片?宁家前两天,干过什么?”
管家扯了扯嘴角,恭敬回答:“是前两天,有佣人打坏了玻璃杯,估计是为了躲懒,竟然没扔,随意的把碎玻璃扔进后院草丛里,御爷对不起,是我管理不当的错。”
纪御霆戴着黑色真皮手套的手,再次拾起那几片玻璃碎片。
玻璃身极薄,明显不是玻璃杯的厚度。
但他没反驳,让似年将找到的细微证据打包好,带回国调局。
临走前,他又回头,黑眸凌厉的扫向管家,“柒年,将福叔带走,送进嫌疑室喝喝茶,到时候由我亲自来审。”
“是,御爷。”
福叔却懵了,“啊?御爷!我没犯事啊,为什么抓我进嫌疑室啊。”
柒年走过去,给他戴上手铐,“包庇和知情不报,视为同党,以同罪论处,福叔,咱们御爷断案处理多年,就没有能在他面前耍滑头的人。”
“您请,国调局嫌疑室一日游。”
福叔白着脸:“……”
笙歌上午没去鹿氏,鹿骅要带宁小晴去实验室,继续做康复治疗,她跟着一起。
昨天输液了一整天,还打了几针特效药。
宁小晴的情况好一丢丢了,没出现过任何狂躁情绪,但精神状态始终不是特别好,谁也不认识,谁也不理。
只有说起宁承恩的名字,才会有一点点反应。
鹿骅一遍遍亲吻她的手背,不安稳的内心并没有得到一丝丝平复。
笙歌就在旁边默默看着,无声叹息。
作为旁观者,她能帮助的很有限,尤其是现在鹿骅和宁小晴感情上的事。
易子明来过,按照配好的计量,又给宁小晴注射了两针治疗药剂。
这药注射后,会有嗜睡反应。
宁小晴安安静静的合上眸子休息,笙歌就陪着鹿骅,在旁边看了一会。
这么多天以来,鹿骅眼里只有宁小晴,不问世事一般。
直到今天,他才多问了一句,“宁承恩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笙歌如实说:“宁家出事了,宁太太云木晗意外死亡,纪御霆和似年那边正在查这件事,宁承恩一口咬定是宁承旭干的,以他所犯的罪,全是宁承旭一的供词,推翻了所有确凿的证据,纪御霆那边先将他关到审讯室,得重新找到确凿的证据,才能定罪。”
鹿骅眉间忧郁,指腹摩挲着宁小晴的手背,沉沉的低音炮问着:“有没有可能,他会彻底推翻罪证,被无罪释放,宁承旭背下所有的锅?”
这个问题,笙歌压根不考虑。
“不可能,宁承旭这次为了帮我们找到证据,受了好多苦楚,我和纪御霆都不会让他平白背了黑锅。”
鹿骅:“是,为了我和小晴的事,苦了宁承旭,至于宁承恩,就是个没人性的畜生。”
他沉着嗓音,阴恻恻咬牙。
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宁小晴,突然无意识的拧眉,将被鹿骅紧握的手收回去。
她虚弱干涩的唇边,轻轻梦呓:“宁承恩,是我…我的……”
声音极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