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只有宁家老宅是忙碌的。
管家福叔帮着去请了急诊医生。
宁承旭浑身是血,看起来伤得很重,但毕竟是藤条打的,只伤皮肉,不伤筋骨和内里。
医生井然有序的给他用生理盐水清理所有血迹,然后上药,严重的伤口进行包扎,将消炎含片塞进半昏半醒的他嘴里。
尽管意识不清醒,他始终没有开口说过任何对自己处境不利的话。
上完药,医生离开。
宁静萱就坐在他的床头哭,小声控诉:“四哥,你才刚回来,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你是真的为了笙姐姐,连命都不要了吗?”
她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顶楼的情况,之前笙歌跟她讲过,她大概也猜到为什么宁承旭要偷福叔的钥匙。
宁承旭疼得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他虚弱的半眯着凤眸,侧脸看向纯色窗帘,始终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的确是为了鹿笙歌,冒险做这件事。
但,也不完全是为了她,他有私心。
这次回来,他有想尝试得到的新东西。
宁静萱看他出神,呜呜的继续哭着。
最近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宁承恩也是阴晴不定,她哭的次数简直比从前几年的还多。
“静萱,你回去休息,我没事。”宁承旭满脸苍白,疲累的闭上眼。
“那好吧,四哥你早点睡,二哥那边,我会想办法帮你求情的。”
担忧的落下这句话,宁静萱一步三回的离开了他的卧室。
身上疼,整个人疲惫不堪,宁承旭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几个小时后,天刚亮,他就被保镖叫醒。
“四少爷,您该起床了,恩爷请您去花园一趟。”
宁承旭头痛欲裂,昏昏沉沉的睁开眼,浑身疲软得起不来。
他唇边勾起讽刺。
昨晚的那一关,他算是挺过去了。
而今天新的折磨和拷问,才刚刚开始。
两个保镖看他明明醒了,却没有要起床的意思,直接上前,一左一右的将他架起来,将还穿着睡衣的他,扶下楼。
后腰上有伤,每走一步都扯着疼,很煎熬。
索性他的房间在二楼,很快就下楼了。
保镖将他一路带到花园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将脱力的他直接按跪到地上。
凹凸不平的小鹅卵石,磕着膝盖,一阵生疼。
宁承旭不自觉的弯了腰,往地上倒,被保镖强行扶正。
保镖:“四少爷,恩爷说了,只要您承认错误,交代偷的东西被藏到哪儿了,立刻能起身。”
“我,没拿。”
他攥紧双拳,拼着一口气,努力直起腰,在两个保镖的监督下,跪得笔直。
两个小时后,宁静萱起床了,她换完衣服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宁承旭的房间,查看他的情况。
然而,宁承旭房间的门是开着的,空无一人,床铺也早就冰冷了。
她抓住过道经过的佣人,慌忙问:“我四哥呢?他去哪儿了?”
“四少爷好像在花园。”
宁静萱立刻狂奔下楼,刚走出别墅,就看到花园里满脸苍白,跪得摇摇欲坠的宁承旭。
她几乎是瞬间红了眼眶,转身就要去找宁承恩求情,被管家福叔拦住。
“七小姐,您找恩爷没用的,丢了钥匙,还丢了顶楼的东西,这不是件小事,抓不到人恩爷是不会松口的。”
宁静萱心疼的看向花园里的宁承旭,不知所措,“那我该怎么办?二哥他到底要怎么才肯放过四哥?”
福叔叹气:“恩爷说了,只要他不松口,就在花园跪到天黑,不许吃饭喝水,如果晚上还不松口,就继续到祠堂行家法。”
宁静萱震惊的看向福叔,被自家二哥的狠心程度惊呆了。
“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四哥做的,还没有定数了,二哥怎么能这么狠!四哥昨晚伤得那么重,怎么撑得过去!”
福叔低下头,眼底也是不忍,再次叹气:“七小姐如果真的四少爷,应该劝劝他,让他尽快说实话,不要再试图跟恩爷对着干了。”
言尽于此,福叔转身离开。
宁静萱目光锁在花园的宁承旭身上,纠结又心疼的看了一会。
宁承旭明显有些撑不住了,噗通一下晕倒在地,旁边保镖立刻从桶里舀一瓢冷水,泼到他脸上。
醒来的瞬间,他又被两个保镖架起来,强行维持姿势跪好。
天啊!宁静萱原本美好祥和的世界观,都要塌了。
从军区走出来的男人,折磨人的手段总是一套一套的,太可怕……
但是她知道,宁承旭性子太倔,是不可能开口的。
挣扎片刻,她转身回了房间,悄悄给笙歌发了条短信。
彼时,笙歌还在休息。
天刚亮,清醒的纪御霆就像喝了红牛一样亢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