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骅看她哭得太伤心,也跟着掉眼泪,将她紧紧搂到怀里。
“丫头,你冷静一点,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将所有责任都归到自己身上,你是不知情的,你再这样折磨自己,你的身体会压垮的。”
笙歌紧紧揪着他的袖口,满脑子都是出事前一天的那个噩梦。
是封御年浑身是血,绝望的跪倒在大火里的样子。
她根本听不进去鹿骅的话,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三哥,我一直都以为是他劫机要杀我,所以我心安理得的恨他折磨他,听不进去他说的任何解释,他以前对我的伤害只是冷落和讽刺而已,而我加注在他身上的虐待,都是实打实的,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他的,是我……”
鹿骅捧起她布满泪痕的脸,一遍遍在她耳边温柔的提醒,
“不是的丫头,你没有错,你没有害死他,这是他的选择,他已经死了,可你的生活还在继续,你不要再让自己痛苦了!”
“可是三哥……”
她缩进鹿骅的怀里,泣不成声。
“我也想麻痹自己,我喝了好多酒,我试图忘掉这些事,试图找回理智,可我做不到啊!我越喝越清醒,满脑子都是他受伤流血的样子,哥我、我……”
她哭到心梗,突然呼吸急促,意识不受控制的昏沉,当场昏了过去。
“丫头!”
鹿骅吓坏了,赶紧招呼鹿十一去找医生上门来,然后将她抱出浴室,送回了三楼房间。
因为这里全是男人,给笙歌换衣服、擦身体都不方便,所以鹿骅又让鹿十五开车去将张妈接来了海湾别墅。
一群人围着高烧昏迷的笙歌一天一夜,忙得脚不沾地。
医生过来后,打了退烧针,但是笙歌身体太虚了,空腹喝了三天的高浓度白酒,胃都快烧穿了,吊了整整两大瓶营养液,脸色才逐渐恢复一点。
后续又是一堆治疗,一堆人整整忙活了两天两夜,床上虚弱的人儿才悠悠转醒。
笙歌头痛欲裂,清醒后的第一句话还是那个名字。
“封御年……”
虽然她嗓子哑了,但鹿骅就坐在她的床边,还是听见了。
他轻叹了声气,手上正在帮笙歌吹凉张妈刚炖好的鸡汤,“丫头,你忘了他吧,三哥相信,以后你还会遇到更好更爱你的男人。”
笙歌震惊的看了他一眼,想反驳,嗓子却发不出声。
这个社会,人都是现实的,有几个人能做到为对方付出生命?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遇到这样爱她的男人了。
心口一阵绞痛,笙歌用力揪着心口,痛苦得五官拧紧,冷汗淋漓。
鹿骅心知她接受不了,却没有办法,只能继续温柔的劝:
“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美好的,不要再想这些悲痛了好吗?自从你去完他的葬礼回来,你看看你这些天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三哥看着好心疼。”
“如果爸爸和大哥二哥知道了,肯定也会心疼死的,你不为自己想,总要为这些爱你的亲人想想吧?”
笙歌将脸别向一边,看向窗外,并不理他。
“来,丫头,喝口鸡汤,张妈守着炖的,可好喝了。”
鹿骅递了一勺到她嘴边。
笙歌不接,惨白微干的唇紧紧抿着。
知道她性子倔,鹿骅再次叹气,只能换个思路劝她。
“你既然想弥补他,就该早点好起来,他死了,封家就只剩两个女人苦苦支撑,虽说现在封家所有资产都在你手里,但封文栋那边肯定也会使绊子,你总得帮他安顿好他的家人。”
笙歌的瞳仁里总算有了一丝光亮。
鹿骅很欣喜,继续说,“你得赶快好起来,想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你说是不是?”
她垂下眸,因为他的话陷入沉思。
鹿骅连忙将鸡汤再次递到她嘴边,轻轻哄,“所以咋们现在喝鸡汤好不好?把身体养好,才能去处理这些事嘛。”
这次,笙歌没拒绝,喝了他递过来的汤。
三哥说得对,李霏和封声声是封御年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必须帮他处理好她俩以后的事。
还有封氏集团,她已经没有更多的心力来打理,也得交到封家人手里,但必须是她放心的人。
不过,封声声的性子,确实太欠管教,得好好磨一磨。
她细细琢磨着,休养了两天,她的身体好多了,嗓子也逐渐恢复了。
早上躺在床上喝鸡丝粥的时候,她将鹿十九叫进房里。
“小姐你找我?”
笙歌喝着粥,脸上没什么表情,“宁承旭那边怎么样了?”
“听说是送去高阶监狱了,具体会服刑多久就不知道了,但秘查处处长的位子肯定是保不住的,他毕竟偷了实验室的禁药,这不是小事,而且受伤的封先生还是国调局的……”
笙歌喝粥的手一顿。
鹿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