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御年仰着头看她,薄唇轻勾,笑得很讨好。
笙歌深深睨了他一眼。
今晚他确实挺欠收拾,不揍得他哭爹喊娘,她这口气咽不下去!
她伸手,摊到他面前,“皮带。”
封御年没有耽搁,立刻解开金属卡扣,十分乖顺的递给她,然后自觉转身背对她。
笙歌浑身寒意肆起,将皮带对折,眼神发狠,皮带高高举起,作势就要朝那具已经受伤的后背抽上去。
但手中的皮带还没挥动,她的目光就不自觉停在他背上那块巴掌大的灼伤上。
血肉鲜红,伤处狰狞,实在太显眼,想不注意都难。
而且这个伤,是他帮她挡才造成的,否则现在伤成这样的估计就是她的脸了。
想到这个,笙歌心里一阵复杂,手腕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钳制,无论如何都挥不下去。
她无声的叹息,整个人突然就泄了气。
因为她意识到,自己竟然会开始心疼他了?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爽。
在封家那三年犹如地狱,她没有感到过一丝一毫的温暖,离婚了,这段时间封御年的改变和真心她看在眼里,说没有一点触动是不可能的。
但是!
曾经的老路,她绝对不会再走一遍!
不断掉他和自己的念想,最后受伤的还是她!
她攥着皮带的手紧得颤抖,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
封御年纹丝不动,嘴里没吭一声,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除了浑身肌肉下意识绷紧,仿佛不知道疼。
笙歌看着那道自己添上去的红痕,目光下意识就看向他背脊中间,那块血肉模糊的伤灼痛了她的眼。
她突然心乱如麻,无论如何都挥不下去了。
“衣服穿上,滚出去!”
她拿脚丫子狠狠踹向他的肩,将皮带扔还给他,“快滚,我困了,明天再收拾你。”
说完,她掀开被子,背对着封御年缩进被窝里。
这一脚封御年猝不及防,微微踉跄了下。
他慢条斯理的系上皮带,起身去拿化妆台上的衬衫和西装。
因为绷带拆了,如果直接穿衣服会弄脏,所以他只是拿在手里。
一扭头,就看到床上背对他侧躺着的笙歌,连衣服都没换,哪里像要睡觉的样子?
“笙歌,你外套都还穿着,这样睡会不舒服。”
笙歌暗暗磨牙,“我乐意,赶紧滚!”
封御年没动,在她床尾站着,目光始终锁在她身上。
笙歌感觉到了,一股怒意直冲脑门,她腾地一下坐起来,小脸气鼓鼓的,抄起旁边的枕头就朝封御年砸过去。
“出去!”
封御年稳稳接住,帮她放到化妆台上。
她接着又拿另一个枕头砸。
封御年又接了,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笙歌是真的很生气,将床头柜上的纸巾盒、装饰品、书啥的,全一股脑的往他身上砸。
结果都被封御年一个不落的接了,而且接得极其轻松,然后帮她摆放到化妆台上。
他脸上的那抹微笑带着宠溺。
但在笙歌眼里,就是挑衅!
她简直快气到爆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半天,啥都没有,她低头一看,除了台灯,已经全扔光了。
于是,她将罪恶之手伸向台灯,台灯还插着电,她没有先取电源,而是要强行拔。
封御年看到她的动作,连忙半举双手投降,“别!我错了,马上就走。”
笙歌恶狠狠瞪着他,直到他关上门出去,彻底消失在眼前,才将台灯放了回去。
看着对面摆了一桌子的床头柜用品,她默默下床,将枕头拿了回来,深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情,才去了浴室洗漱。
第二天清晨。
吃早饭的时候,笙歌一句话都没说过,不管封御年说什么,她都丝毫不理睬。
沉默的吃完早饭后,她就去了angle。
因为将宁承旭交给了封御年,所以她只需要等结果。
到了办公室,她先是打电话给了大哥鹿琛。
将封御年昨晚说的药剂名称跟鹿琛说了一遍。
鹿琛说的跟封御年说的基本一致。
她又联系暗黑铃铛的人,查了S40强腐蚀药剂伤了皮肤后的图,因为是实验室药品,普通搜索是查不到的。
十分钟后,暗黑铃铛将图片发送到她微信。
她认真观察了下,确实和封御年背上的伤很相似。
所以这回,他说的是真话?
可如果不伤性命,宁承旭为什么会说帮她解决了封御年的这种话?
笙歌始终觉得有哪个细节漏掉了,却又想不起来。
她叫来鹿十一,“这段时间,你悄悄跟着封御年,将他出门后的全部行踪都汇报给我,在不暴露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