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女士皱眉,愁眉不展。
她不同情谁,但她担心谢秭归和温言的关系,更担心,自己儿子的未来。
看温言这态度,好像和谢秭归有仇一样。
当初她同意谢秭归和儿子晏庭在一起,不是看中别的,就只是看中了她谢家养女的身份。
虽然外界都传谢秭归已经和谢家没什么关系,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谢家的人就算再不喜欢谢秭归,也不会把场面弄得很难看吧。
就算关系再不好,谢秭归毕竟也还是谢家人,就光“谢”这个身份,就已经足够震慑其他人。
但没想到,谢秭归和温言,关系竟然僵成了这样。
谢秭归看着萧女士沉了脸,连忙呵斥:“温言,你别瞎说,我已经很惨了,你是不是要真的看我死了才能放过我?”
眼看着谢秭归在卖惨,温言冷笑一声:“是,你是惨,惨到为了防止我回谢家,甚至做出了雇凶杀哥的事,你是惨,没了腿,又没了财产继承权,恨不能别人和你一样惨。”
温言冷冰冰的声音,就像刀子一样,在空气中划开了一道口子,戳进了每个人的心底。
“但这些惨,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啊。”温言直勾勾的盯着谢秭归,唇角微微上扬,钩勒出讥诮,“你对着自己的哥哥动了杀心,谁还敢做你的亲人?”
气氛,犹如死寂。
她的声音,振聋发聩,像一柄刀子,狠狠戳进了谢秭归的心底。
谢秭归的脸色煞白,脚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你惨,我哥不惨吗?你雇司机撞他,我才侥幸捡回一条命,当然,如果不是他捡回了一条命,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谢家人,谢秭归,你的惨,是你的贪欲造成的。”
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田家夫妇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谢秭归竟然这么蛇蝎心肠,但他们刚刚还为谢秭归说话。
“姐姐,我知道你恨我,但你没必要捏造这些事来陷害我!”谢秭归瞪大了眼,眼泪从眼角大颗大颗落下,看起来好不可怜。
“是不是陷害你自己清楚!”田心悦走了过来,恶狠狠的瞪着谢秭归,“别人从没有陷害过你,但你却陷害了其他人,谢秭归,你拉帮结派在学校里欺负我的时候,没有想过我们会有面对面的这一天吧?你以为哄得我爸妈开心就能掩盖你欺负我的事实吗?你做梦!”
“悦悦,你说什么?什么欺负……”田妈妈的心一紧,连忙握住田心悦的手,“你说,那个在学校里欺负你的人,是谢秭归?”
“是。”田心悦扬起下巴,冷冷道,“就是她,她说我是个穷酸鬼,根本不配和她在同一个学校。”
田妈妈皱眉,猛地看向谢秭归,那目光恨不能像是吃了她:“谢秭归,你竟然欺负了我女儿!”
“我……阿姨,我……”
谢秭归慌不择路,刚想解释,猛地,一个巴掌甩到了她脸上。
是田心悦的妈妈。
“贱人,我的女儿岂能被你这种人欺负,你做了这些恶事,竟然还有脸来参加我们家的宴会,真当我们是包子吗?”田妈妈气得浑身发抖。
她一直想找到那个欺负自己女儿的人,没想到这人竟然大胆到堂而皇之的进来招摇。
谢秭归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既羞又慌,看了自己未来婆婆一眼,却看到她冰冷冷的脸。
萧女士冷淡道:“给田太太和田小姐道歉,一直道歉到让他们原谅你为止。”
“我……”谢秭归垂下眼,咬咬牙,对着田心悦道,“田小姐,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此时,她的脸红肿了起来。
要不是看在萧女士是霍晏庭妈妈的份上,她根本不会拉低自己的身价。
脸火辣辣的疼,就像在告诉她,她现在只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在这里,任何一个人的身份都比她高贵。
谢秭归垂泪看着地面,嘴唇咬出了几个牙印。
田心悦双手环胸,冷冷“哼”了一声。
“我不原谅你,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谢秭归张了张嘴,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萧女士咳嗽一声:“你先出去吧,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听到这话,谢秭归立马想到了霍晏庭交代自己的事。
霍晏庭说过,一定要讨好田家人,这是公司能不能存在的关键。
霍晏庭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了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一定会恨她的。
再一看萧女士,那眼中嫌弃的样子,分明就是厌恶。
如果未来婆婆不同意,她和霍晏庭在一起的机会微乎其微。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走了。
她红着眼看着田心悦,含着哭腔道:“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我知道错了田小姐,请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改过自新……”田心悦笑了笑,“好啊,那你当着今天所有宾客的面说出你做的那些恶心事,我就原谅你,如果你真的知道自己错了,真的想改过自新,应该不会在意外人的眼光吧?”
听到这话,谢秭归面如死灰。
当着所有宾客的面?那她丢的就不是这点脸,还会惹上刑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