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远一口气卡在喉咙处,脸色难看极了。
“公司的事,我……”
他是把自己名下的分公司转了一个给谢秭归,这事是悄悄做的,还没公示,怎么羽彤这么快就知道了?
“你对谢秭归是真好啊,幸好咱们仙仙有人疼,谢这个姓也没什么好处,还不如姓温好了,至少巨额财产等着她。”
谢怀远张了张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虽然谢家是南阳首富,但他有子女好几个,就算分下来那也和沈从云的财富不能比。
这样看来,姓谢的确不如姓温好。
谢怀远呼吸一窒,心口难受极了。
羽彤的话无异于把他的脸面狠狠踩在了脚下。
温言看了谢怀远一眼,对沈从云道:“我不会改姓。”
“这个姓是奶奶给的,她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改姓就是在背叛她,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些巨额财产我不能要。”
这是沈先生给奶奶的,她没有给奶奶养老报答她的大恩,怎么好意思要老人家的东西。
沈从云像是早料到她会拒绝,让朱雅凡上前,对着温言郑重其事道:“其实让你继承我的财富,我也不是没有要求,我这个助理无父无母,跟了我很多年,我这把岁数了,指不定哪天就撒手西去,到时候还希望你给这个姑娘一个落脚之处。”
“我这些年也得罪了不少人,很多人都等着我走了好分一杯羹,估计到时候我这个助理的日子也会不好过,我走后只希望你能护住她,也相信她,同样能护好你。”
“沈先生……”朱雅凡眼中的泪水盈动。
自从沈先生把她从孤儿院带出来领养到这么大,她就把他当父亲一样尊敬了,跟在沈先生身边多年,早就超越了雇主的情谊。
沈从云看了朱雅凡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他心底其实还有个想法,如果那个人没有后代,他就会把财产传给朱雅凡,但既然她有后代,就只能委屈朱雅凡了。
好在朱雅凡在他的养育下品格健全,这个温言也不是什么庸人,雅凡跟着她,他很放心。
温言看了朱雅凡一眼,还想拒绝,却见沈先生摆摆手,一脸疲惫道:“我对你奶奶愧疚了一辈子,不想死了还带着遗憾下去,我知道,你有那样的设计能力就不会缺钱,你这性子又像她,视金钱如铜臭,你啊,就当我可怜我这个老头子,收下这些铜臭吧,不然我真的死都不会瞑目。”
“既然这样,仙仙,你干脆就收下吧。”李羽彤见状,也有些不忍。
这个沈先生,到了八十多岁,又没有后人,身家骇人,估计没有一天晚上能睡好觉。
要是找到了财产继承人,也算了了这个老先生的心愿。
温言眉心拧了拧,见沈先生有些颓靡的样子,拒绝的话最终还是压了下去。
她如果不收,对他可能也是一种打击。
既然这样,那就暂时收下,等后面再做安排。
“那……我就先收下了。”
李羽彤一喜,搂住温言走到沈从云面前,信誓旦旦道:“沈先生你放心,有我在,谁都不能让我女儿改姓。”
“羽彤!”谢怀远脸色一白,“她改姓了才能成为你名义上的女儿,你这是不打算认回她了?”
“谁说她不改姓就不是我女儿了,仙仙说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把我当妈,还说要给我养老,反正她横竖都是我血缘上的女儿,再说了,她姓什么都和我没关系,反正又不会跟我姓。”
李羽彤想得开,她已经给谢家生了三个孙子,在传宗接代上对得起谢家,没必要把她最宝贝的女儿也逼着成为谢家人。
再说了,放着沈从云这么多钱不要,那不是傻吗?
看着谢怀远满脸怒火,李羽彤只觉得这个丈夫是年纪大了被猪油蒙了心,这点事都看不透。
她干脆别开脸,眼不见为净。
谢怀远还想再说,被李敬民死死瞪了一眼。
警告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要是再敢说一句,李敬民跟上次一样,会用拳头教他做人。
谢怀远深呼吸一口气,捏紧拳头站在了一边。
沈从云见温言终于松口,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他知道这样做不合理,但如果不这样做,钱也会充公,或者不知道会被哪些人瓜分。
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中的愧疚。
离开李家以后,沈从云坐上车,温润的脸顿时阴寒了下来。
“苏浅浅现在在监狱,但开庭时间得等到元宵以后。”朱雅凡拿出平板,将查到的消息说出来。
沈从云目光一沉:“判死刑的概率有多少?”
“难说,华国今年判死刑的人大大减少,大多都是死缓和无期,这个苏浅浅不知道是受了谁的点拨,把故意杀人这事改口成温女士觉得病痛折磨人,请求她帮忙减少痛苦,她看不过眼,就头脑发热帮她‘安乐死’。”
消息查到了这里,朱雅凡也觉得惊讶。
法律是有漏洞,但像苏浅浅这么锲而不舍想方设法活命找漏洞的,也不算少见。
“她父亲是苏财源,在南阳也有点实力,点钱请人指导指导也很正常。”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