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谢秭归咬住下唇,委屈的呐呐,“不是我还能是谁?”
被谢一野盯着,她有些心虚,心脏“砰砰”直跳。
谢一野嗤笑:“你敢对天发誓吗?”
谢秭归一愣,脸色白得可怕。
“谢一野,你想干什么?非逼得伱妹妹屈打成招?”谢怀远面色极冷,“不是你妹妹打的她会承认?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和你一样顽劣!”
“和我一样顽劣?”谢一野不怒反笑,“好,很好,我等着你打脸!”
难怪温言拦住他不让他说,因为说了也没用。
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除非那个人自己醒来。
“爸,小野虽然性子不羁,但绝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谢一哲双眸清澈,金丝框眼镜下是一汪深不可见的黑色。
“小野,电话不是归归打的,那是谁打?”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他只是想让父亲亲耳听到,不要再对温言有那么深的敌意。
说来奇怪,刚认回仙仙的时候,父亲明明很开心,为什么到最后两父女越来越像仇人?
他凝神看了谢秭归一眼,却看到她的脸苍白极了,身体像一个纸片,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谢秭归的心骤然缩紧,无数种念头在脑中打架,一颗心狂跳不止。
三哥知道!
他知道电话不是自己打的!
不能慌,打电话的不是自己,也百分之百是薛紫琪,不然还有谁有“w”组织的关系?
她不说,琪琪不说,就没有人知道。
恍惚中,她感受到一道讥诮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对上温言那双看好戏的眼神,谢秭归心中骇然,一个念头在脑海萌发。
打电话的那个人,难道是温言?
不,绝不可能!温言这种乡巴佬怎么会和“w”组织扯上关系!
越想越害怕,在谢一野的嘲讽,谢怀远怀疑的目光中,她脑中的那根绳忽然断掉。
眼睛一闭,身体一歪,“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归归!”
“五妹!”
看着谢秭归紧闭的双眼,谢怀远慌张的样子,温言勾了勾唇,眼底薄凉如水。
她毫不犹豫的转身,一步步走出房子。
外面夜色如墨,冷风如锥刺。
房子里慌作一团,和房子外的静谧形成了截然的对比。
“为什么不和他解释电话是你打的?”
谢一野怒气冲冲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寂静。
他知道温言不在乎谢家的一切,但拱手让给谢秭归这样的人也太令人生气。
“说也没用,他不会信。”温言轻轻一笑,“本来就不是为了帮他,他信不信没关系。”
“你这性子也不知道像谁,有些话你不说就让别人捡漏了!某些人还死皮赖脸,得意洋洋,妈的,气死老子了!”谢一野骂咧出声,越想越气。
谢怀远要不是他老子,他真想揍他一顿。
“他的心已经偏了,你觉得他会当众打自己的脸?”
谢一野沉默。
谢怀远已经在大会上表扬了谢秭归,就算告诉他打电话的另有其人,他也不会信,他信了那就是妥妥的打脸。
谢一野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对,现在的谢怀远,尊严,面子才是最大的。
“我说他不会信,如果别人说呢?”温言眼睫抬起,眼瞳漆黑如珠,勾唇轻蔑的笑,“这个脸只能让别人来打。”
谢一野挑眉:“怎么个打发?”
这个迂腐的老爹,打打他的脸也好。
“明晚有个商会,他一定会参加。”这个商会是她打电话的过程中知道的,那些老总邀请她一定要去这个商会,说要亲自感谢她。
这个商会,谢怀远会参加,她也会参加。
听到这里,谢一野眼睛一亮。
好家伙,原来他这个妹妹的计划在这呢!
“这个好,老头子不是说我们冤枉谢秭归,屈打成招吗?那就让别人告诉他,打电话的到底是谁!”
这么蹩脚的谎言,一旦被戳穿,谢怀远的怒气可能会全部发泄在谢秭归身上。
但这都是她自找的。
好好的路不走,非要走别人的路。
这一刻,谢一野对谢秭归那点兄妹之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言勾唇,嘴角漾开艳丽的笑。
家庭医生很快就把谢秭归抢救了过来。
实际上,谢秭归根本就没有晕倒,她只是装晕而已。
回到房间,她连忙给薛紫琪打电话,这一次,终于打通了。
“琪琪,给公司合伙人打电话的是不是你?”
她握住手机,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薛紫琪轻笑一声道:“不是。”
“轰隆”一声如惊雷,狠狠砸在了谢秭归身上。
她张了张嘴,脑海里一阵轰鸣。
不是……不是薛紫琪!
紧接着薛紫琪下一句话,像一记重锤,将她的心碾压得粉碎。
“你不会不知道吧,打电话的是你的好姐姐谢仙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