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气质,让他不由自主想到了那个人。
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个人可以是任何人,绝不可能是那一个。
“我也不认识。”谢一哲的金丝框眼镜下,一双眼睛矍铄,透出精明的光,“这个男人具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每次我这边的人想跟过去,都能被他甩掉。”
“和苏浅浅见面都戴着口罩,说明他对周围的事有很强的防备心。”温言想到他和苏浅浅接吻时也是隔着口罩,眉头轻轻拧紧,“遮住面容,要么是长得太丑怕吓到别人,要么是怕别人认出来。”
“从他露出的眼睛和鼻子来看,长得丑的可能性不大,只有可能是隐瞒身份。”
温言拿着照片,脑子里隐约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谢一野那吊儿郎当的声音响了起来:“刘灿阳过来了。”
刘灿阳?
谢一哲看向她,柔声道:“你昏迷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守在你的房间,你醒来后他却落荒而逃,现在估计是想通了。”
温言沉默不语。
刘灿阳退圈的事她也知道,这是他粉丝做的,和他本人没太大关系,但以刘灿阳自己的性格,肯定会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让他去天台吧。”
谢家这套房子有个很漂亮的空中园一样的天台,静谧舒适,很适合聊天。
打开门,谢一野双手环胸慵懒的斜靠在门框上:“伱俩关在房间里说什么悄悄话呢?”
“天台是吧,走,一起!”
谢一野气呼呼的往电梯口走去。
温言没拒绝,乖巧的走到他旁边,和他一起等电梯。
“三哥,谢谢你。”
“别谢我,我什么也没做,要谢就谢大哥和二哥。”谢一野唇角轻瞥,语气吃味,“他们比我有用。”
这阴阳怪气的话弄得温言哭笑不得。
敢情没找他帮忙,在这吃醋呢!
谢一野的确是在吃醋,当初是他最先找到她的,本来以为三个哥哥里他的地位最高,哪知道这一次温言醒来后让这个办事让那个办事,连谢一霆都被她叫去帮忙了,只有他,毫无存在感。
大哥也就算了,他是家里的继承人,能力比自己强,可谢一霆算怎么回事?他比不上大哥,难道还比不上谢一霆?
“三哥,我没找你帮忙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下,然后帮我办一件大事。”
温言声音轻柔,慢慢抚平了谢一野心中的焦躁。
“大事?”他面色缓和下来,故作无意的问,“什么大事?”
“薛紫琪你知道吧?”温言垂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谢秭归的朋友?”谢一野面上正经了起来,“你找她做什么?”
他记得薛紫琪是w组织的人,这个薛紫琪和老爹说了几句话以后,老爹就放弃了让谢秭归回老家的想法。
他后来去查过这个人,的确有两把刷子,难怪连老爹都不敢得罪她。
温言唇角勾起,眼皮轻抬,语调温凉冷静:“她喜欢顾瑾墨。”
谢一野眉头轻挑,眸色一深。
喜欢顾瑾墨,但现在顾瑾墨却死了。
想到苏浅浅找上门时的愤怒,谢一野目光冷凝,顿时想到了什么。
“我怀疑她还有别的动作。”温言笑道,“对不起三哥,这件事有点复杂,尤其涉及到谢秭归……”
涉及到谢秭归,她不适合再插手,到时候还落了个残害养妹的罪名就不好了。
谢秭归不肯回老宅,说明她还贼心不死,薛紫琪愿意帮谢秭归,绝对不止是为了友情这么简单,她怀疑她还有别的目的。
她现在倒不担心她陷害自己,但她怕薛紫琪的目标是整个谢家。
能让组织里的人起背叛之心,一定是数额巨大的诱惑,谢秭归甚至有可能把整个谢家赌给了薛紫琪。
“交给我。”谢一野见她这么郑重其事,也提高了警惕。
被“付以重任”,谢一野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把她送到天台后也不好奇她和刘灿阳会聊什么,主动提出要下楼,给他们聊天的空间。
见谢一野飞也似的奔下楼,温言轻笑出声。
难怪谢秭归不舍得离开谢家,有哥哥护着真的很有安全感。
天台上,草树木丛生,虽然是冬天,但因为打理得好,整个天台仿佛成了朵的温床,团锦簇,比春天还繁茂。
女佣端来了茶点,温言坐在桌子旁的小木椅上,随手拿了一本书看起来。
刘灿阳走上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坐在园里的她,白色的仿皮草外套裹得她严严实实,头发丝用一根长木簪挽起,只露出了几丝龙须刘海,更显妩媚。
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温言拿书的手轻轻一顿,细长的手指撵起书角放在了桌上,看着刘灿阳柔柔一笑:“你来了?坐吧。”
刘灿阳一身黑色风衣,带着灰色毛线帽,围巾是香家的最新款,见她叫自己,快步走了过来。
“你瘦了。”看着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人,温言轻轻感叹了声。
刘灿阳笑了笑,眼底隐隐有着泪光:“你也是。”
他深深的看着她,像要把她刻进自己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