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野阴恻恻的笑:“他才不管别人怎么看,没有老妈劝着他,他就是个自私的老头。”
话刚说完,他把自己的卡丢到谢怀远面前:“知道你想来停掉我的卡这一招,我提前把卡还你。”
“给我站住!”
谢怀远气得吹鼻子瞪眼:“不用卡你以为就能吓到我?你吃的穿的,从小接受的教育,哪一个不是家里出的?有本事你就别回来!”
“你让我回来我还不想回来呢!”谢一野声音极冷,转过头对着他吊儿郎当道,“对了,我是不是也要改个姓?不然我还沾了这个姓的光,我觉得妹妹的姓不错,以后我就叫温一野吧。”
“你!”谢怀远气得捂住胸口,狠狠跺脚,“真是我的好儿子啊!大孝子啊!”
谢一哲看着这一切,眉目温润,笑而不语。
谢怀远看向这个一向让自己自豪的儿子,深呼吸几口气,平复了下心情:“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错了?”
谢一哲点头,双眸清澈,微微上扬的唇边带着淡如轻雾的笑意:“我觉得您不该是这样糊涂的人。”
把谢氏从一个小小的企业发展成南阳第一的企业,绝对不可能做事这么随性。
谢怀远叹口气,清明的眼睛里隐约有些浑浊,语气疲惫,像被抽干了力气道:“还是你懂,我能一碗水端平我也想端平,但归归她太优秀了啊!你知道那些股东为什么要力挺她吗?因为她交了个“w”组织的朋友,她那个朋友说,在我们这个项目落定之前,会一直帮我们,“w”组织的介入啊,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相当于咱们谢家在南阳有了一个大大的保护伞。”
“咱们家的人最近闹出的动静太大了,在京都那边都出名了,不光咱们公司的对手盯着咱们,连南宫家的对手也盯上咱们了,还有那个明星背后的资本,对我们也很不满,我们树敌太多了。”
谢一哲眼底讳莫如深,唇边的笑意淡了淡:“你怕了。”
谢怀远毫不忌讳的点头:“的确有点怕。”
这次是和政府的项目,涉资广泛,要是自己的项目亏了也就亏了,但和上面合作,对方稍微动点手脚,就可能把公司和人员都给葬送。
现在律法严明,一个不慎就可能蹲局子。
“您怕很正常。”谢一哲双唇饱满,轻轻笑着,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因为您年纪大了。”
“如果您再年轻个二十岁……”
再年轻个二十岁……
谢怀远浑身一凛,再年轻个十岁他都敢和这些人来硬的,怕什么,他有的是时间和这些人耗。
可现在,他年纪大了,他害怕,害怕后半生在监狱养老。
那些老股东们估计也和他想法一样,有了子孙们,加上年纪一大,就有了顾忌。
“你说得对,我年纪大了,这个公司是时候该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谢家要是一开始前怕虎后怕狼,也不可能发展成这样。
谢怀远提醒道:“归归那个‘w组织’的朋友也很重要,她也是看在归归的份上才愿意帮我们的,我们不能得罪别人。”
谢一哲笑而不语,他对w组织不了解,但也的确听过这个组织的厉害之处。
没想到归归连这个组织里的人都认识。
“对方既然愿意帮我们,我们当然不拒绝。”父亲的担忧也不无道理,仙仙或许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就干脆直接退出了。
这又何尝不是家人一种另类的成全和保护。
只是这样一来,谢家亏欠妹妹太多了。
就算有误会也得解开,包括谢一野和父亲的关系,也决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导致家庭决裂。
想清楚后,谢一哲直接去了地下车库,开车朝医院行进。
三医院对面的老小区,温言站在小区门口,在得到苏浅浅的具体定位后,提步朝前走。
这一次,苏浅浅和许泽年不知道是因为放松了警惕还是实在干柴烈火,竟然连窗帘都没拉。
温言笑着上了对面的楼,把苏浅浅和许泽年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三医院顾瑾墨的病房内,李哲宁坐在边上,嘴念叨个不停:“温言肚子里孩子确定不是你的吧?要是是你的你告诉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你和那个安予静到底打了什么赌?”见到李哲宁紧张得跟什么似的,顾瑾墨语气冷淡。
李哲宁支支吾吾:“她输了就得嫁给我,我输了我得叫她爸爸。阿墨,你告诉我你和温言没发生过关系,你保证不骗我?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可不能坑我。”
听到他和别人打了这样的赌,顾瑾墨冷笑道:“那你还是直接叫她爹吧。”
李哲宁的心“咯噔”了一下:“什么意思?孩子真是你的?”
一想到要跪着叫安予静爸爸,李哲宁想死的心都有了。
说到底温言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很后悔,当时为什么脑子抽了要和安予静打这样的赌。
顾瑾墨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想到温言对孩子的屡次否认,顾瑾墨眼底寒意肆意。
他鼓起勇气问了几次,如果温言承认,他一定会给孩子一个名分,可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