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短信,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怎么了?”谢一哲最先看出倪端。
温言深呼吸一口气,缓缓放下了手机,冰冷的话语,如寒冰刺骨:“人没了。”
死一般的沉寂。
“司机在路上发生了意外,被一个从天而降的花盆砸下来,当场死亡,而凶手却只是个喜欢高空抛物不懂事的孩子。”
怎么会这么巧,偏偏在凶手自首的这天出事。
谢一野喉咙处发出一阵低沉恐怖的冷笑。
谢一哲和谢一霆面若寒霜。
“苏浅浅的命真大啊。”谢一野真的生气了。
本来他不喜欢苏浅浅,但还没到兵刃相见的地步,现在,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致。
“不愧是苏家的人,手段比我们想的要狠。”谢一哲站起身,金丝框眼镜下,漂亮的眼睛泛着精光。
温言的心口像破了个大洞,呼呼的往里冒。
本来她以为这件事能够将苏浅浅扳倒,没想到都这样了她还能逃脱。
制裁一个坏人,就这么难吗?
“干了这么多坏事,不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
一想到谢家现在还要和苏家合作,谢一野就满肚子火。
“我去找老爹。”他腾的站起。
“我和你一起。”谢一哲跟着他一起离开。
谢一霆想了想,对温言说道:“去哪,我送你。”
“不用,我要去的地方,只能我自己去。”
她面无表情的样子看得谢一霆呼吸一滞,面色黯然。
如果是谢一野送她,她一定不会拒绝吧。
在她心底,还是没有把他当自己人。
谢一霆苦笑了下,朝中心医院的方向走去……
苏氏企业,苏浅浅的办公室。
得知陈楠死后,苏浅浅大笑出声。
没了这个人,又搭上了谢家的合作,以后她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
只要陈楠一死,她再也没了后顾之忧。
她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谢秭归。
苏浅浅欣喜的拿出手机。
……
谢秭归最近很烦,自从她住了院,几个哥哥成天围着温言转,现在她都快手术了,也没有一个人来看看她安慰她。
接到苏浅浅的电话,也没压抑心底的焦躁:“我不是让你没事别打我电话吗?”
苏浅浅的电话,从来不会有什么好事。
苏浅浅浑然不觉,语气里都是惊喜:“陈楠死了。”
“陈楠是谁?”
“那个司机。”
“真的?”谢秭归惊得坐了起来,“怎么会这么巧……”
“我爹地搞定的。”苏浅浅得意的话说完,谢秭归的心狠狠一紧。
苏浅浅这把人命视为草芥的语气,听得她小脸发麻,心底全是害怕。
她从小接受高等教育,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和人命扯上关系。
谢秭归深呼吸一口气,冷了脸:“我帮你只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其他的事我不关心,你不用事事和我汇报。”
拿着手机的手狠狠颤抖了几下,她甚至有些后悔帮了苏浅浅。
苏浅浅做了那种事,她又帮了苏浅浅,以后有理都说不清。
“我只是想把好消息分享给你……”
“你不用和我分享。”谢秭归越想越慌,“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有些事情对于你来说是好消息,对我来说不是。”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最后苏浅浅轻哼了声。
或许是被她说了,苏浅浅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谢秭归浑浑噩噩的挂了电话,往外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谢一霆站在了门外。
谢秭归紧张得连忙把手机往被子里放,脸上勉强挤出笑:“二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敲门……”
“我看门开着就直接进来了。”谢一霆提着一小包东西递了过去,“你爱喝的奶茶。”
谢秭归接过沉甸甸的奶茶,打开轻轻抿了一口。
冷不丁的,谢一霆问:“你和苏浅浅关系很好?”
谢秭归手一松,奶茶泼了出来……
温言拿着刘灿阳给的地址,来到了一个破烂的小区,七绕八拐,终于找到了一个破门前。
她敲了敲门,门开,走出一个睡眼惺忪的女人。
女人穿着宽松的睡衣,脚上耷着一双拖鞋,嘴里叼着烟,面颊瘦得往里凹陷。
见到温言,她抬了抬惺忪的眼皮:“找谁。”
“陈楠。”
女人面色一僵,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认识。”
她把门往前一推,温言用手挡住,轻声道:“他死了。”
女人的手一顿,脸上浮现了一丝阴狠:“他死不死关我什么事,我不认识他。”
她一把推开温言,猛的关上了门。
温言站在门外没有离开,对着门里说道:“你就不好奇他怎么死的吗?”
门没有任何松动。
“他罪不至死,他现在死了,替别人背了锅,你就不想为他报仇吗?”
温言抿唇一笑:“那个害他死的人,也是我的仇人,我可以替陈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