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你这确认个事。”她语气一顿,“听说你和苏家又继续合作了?”
谢怀远沉默一会,微微点头:“这是归归的意思,她说不怪任何人,也答应做手术,但只有一个要求,希望我们和苏家能继续合作。”
好一个道德绑架!
难怪这铁板钉钉上的事都能被改。
谢秭归这是摆明了站在苏浅浅那边了。
温言相信,谢秭归用自己的腿道德绑架,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但这个消息还是让她的心颤得厉害。
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了。
她的目光转向窗外,心脏像尖锥一样刺得生疼。
谢怀远见她脸色苍白,语气柔和下来:“我知道你奶奶的事…你对苏浅浅有怨言,但个人恩怨和大事上还是要分开,公司和公司之间的合作更多的要以利益为主。”
“利益,您答应和苏家合作真的是利益为先吗?”温言抬起红彤彤的眼,“不是以谢秭归的喜好为主吗?”
谢怀远脸色一僵。
“我知道,她在你身边多年,和亲生的无异,但我希望您能明白,苏浅浅,连同苏家,都是我的仇人。”温言眼中的坚冰凝结,声音清冷,“她杀了奶奶,破坏我的婚姻,她爸爸派人绑架我,差点让我名誉扫地,如果您觉得这还不够……”
在谢怀远震惊的目光中,她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录音,两个男人的交谈声传了出来:
“谢一野是你撞的吧?”
吊儿郎当的质问过后,是漫长的沉寂。
过了一会,另一个男人喘着粗气的声音响起:“是。”
“为什么要撞他?你和他有仇?”
“是苏大小姐,她给了我五百万……”
……
放到这里,温言关掉了录音。
有些证据不能放得太直白。
只这短短几句,谢怀远的脸色已经从震惊变成了愤怒。
“这人现在在哪?”
警方也在调查这起事件,因为卡车司机逃逸,一直抓不到人,也破不了案。
“不知道。”
所有人都知道这事不简单,但没有人会往苏浅浅身上想。
苏浅浅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生,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心肠。
“这录音你从哪得来的?”短暂的思考过后,谢怀远对录音产生了怀疑。
警察都找不到的人,怎么温言找到了?
“花钱找人弄到的。”
温言简单的解释。
她并不生气,毕竟“w组织”的能力不能用常理去解释。
她要的不是谢怀远立马就相信或者站在自己这边,而是让他往苏浅浅那边去查。
刘灿阳说找到卡车司机时,他已经在被人追杀,差点就被抛尸荒野。
要是再晚一点,这个线索就断了。
苏浅浅这人,比她想象的还要狠毒,而谢秭归却用自己的手术作为条件帮苏浅浅,要说两人没点猫腻,她还真不信。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等着生根发芽。
谢怀远阴沉了脸:“你把录音发我,合作的事我会重新考虑。”
温言点头,将录音制成文件发给了他。
她并不担心文件泄露。
今天零点过后,这个司机就会去警局自首。
“既然您会考虑,我就放心了。”
谢怀远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下意识开口:“仙仙,你妹妹她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故意针对你……”
温言轻笑。
是不是故意针对她不知道,但谢秭归这么帮苏浅浅,明显是想恶心她。
“你们是亲人,我希望你们以后能不计前嫌,和平共处。”
和平共处?
温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谢总,您去查查她的所作所为,再查查苏浅浅的所作所为,转换思考,如果你是我,你们能和平共处吗?”她语气轻飘,红唇边荡漾着一抹冷艳的嗤笑。
她轻轻笑着,眼底的疼痛像湖水一样蔓延开来。
这温凉冷静的嗓音,一字一句,化作巴掌狠狠抽在谢怀远的脸上。
谢怀远想起谢一哲的话,仙仙不欠他们,是他们亏欠了仙仙,没有资格要求仙仙怎么样。
可谢秭归也是他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能怎么办?
到了他这个年纪,最希望的也就是儿女承欢膝下,其乐融融。
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看着温言远去,谢怀远跌坐在旋转椅上,浑浊的眼睛里泛出了泪意。
桌上的电话响起,他麻木的按了接听:“喂?”
“谢总,苏小姐来了。”
……
温言走出门,眼睛模糊成了一片。
自从奶奶走后,她的眼泪就不再为任何人流,但刚刚的事还是让她难受。
她不是铁人,也会渴望家庭的温暖。
最难受的不是别人对她的恶意,而是家人的尖刀刺向自己。
如果谢秭归对她是善意的,她并不介意和她和平共处。
可人家一开始就不欢迎她,她还做不到去跪舔这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