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脱身的时候,恍如一条绳索正系于他的腰间,使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
而绳索的另一头正在孟棠的手上,男人手上一个使力,蛛网便被拉回原来的位置,因气劲过于刚猛,连那碳炉子都被撞倒在地!
烧红的炭块四处滚散,溅起炽热的火花!
黑衣人摔在炭火之中的刹那,留春出鞘,猛的射了出去!
‘咄’的一声,留春钉在覆着黑幡的墙上!
吟风听到动静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先是瞳仁一缩,随即只觉得额心血管突突直跳!
只见在墙壁和软剑之间,一具惨白而又赤裸的身体正被钉在那里。
孟棠脚下,是他褪下的黑衣。
浑身赤裸的蛛网被钉着大穴贴于墙壁之上,发出痛苦的呻吟,鲜血顺着血洞汩汩流出,在那片惨白的背上留下过于艳丽的红。
这场面既香|艳又残酷,吟风也是第一次见,竟不知该不该去看。
吟风道:“蛛网,你宁愿使出金蝉脱壳也不肯说实话吗?”
“宗主既然,手眼通天,就算我不招,也一定可以知晓!哈哈!”
他笑了起来,但听得出他是痛苦的,吟风一阵牙酸。
孟棠却抬手召回自己的佩剑,那具身体便委顿在地,两个血窟窿鲜血喷涌。
“吟风,你去备一桶水,将他放进去,待血流光,埋了就是。”
“是!”
“五蕴堂也不必留着了,将他的人好好审一审再做处置。”
“是!”
男人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剑,好好一把宝剑,又脏了。
他手腕一振,剑上血珠便弹落在地。
收了剑,他走出这间使人无比压抑而又憋闷的房间。
门外,冬日的阳光正是一天中最好的时候,他一时还有些无法适应这光亮,抬手微微挡了一下眸子便听到有人唤他。
“临宵!”
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便看到身着榴裙的女子恍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确定这一幕发生在他记忆中将军府,还是真切的眼前事。
“临宵!你干嘛呢?我跟猛虎寨提过了,让他们先去江南各派送盟主令,金刚之事跟我武林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
说着还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甚至鼻头微动:“你身上怎么有血腥味?”
回归现实的男人顿了顿:“方才……杀了个人,你陪我回去洗漱更衣吧。”
“什么?”沈玉凝好奇的往他身后的房间看了看:“杀的什么人?是入侵衔月宗的不轨之徒,还是衔月宗的叛徒?”
“叛徒。”
她心有余悸的拍拍心口,还是忍不住好奇:“已经……死了吗?我能进去看看吗?”
“还是不要进去了吧,”男人苦笑:“都是血,没什么好看的。”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杀了吧?”沈玉凝拉了他的手与他商量:“有些人可能一时行差踏错,给个改正的机会就是,实在不行就让他干苦力!”
言罢,又晃了晃男人的胳膊。
殊不知她的行为在孟棠眼中全然成了撒娇,且是让他阔别五年,味道依旧没变的‘娇式撒娇’,他忍不住短促一笑,继而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好,下次听你的。”
沈玉凝便笑了起来,拉着人回去:“走吧,今日就让本盟主伺候你洗漱更衣!”
男人被她拖拽着,脱口而出:“你又要使什么坏?”
“我——”沈玉凝回头看他:“什么叫‘又’?我何曾对你使过坏?”
“年少时,你每每要对我献殷勤,都是在使坏。”
“嘶——!”
又是刘娇娇!
“没错,我就是要对你使坏,你看翟雪给我送的衣裳!我也要照着这个样子给你好好打扮打扮!”
“啊?”
男人一边被拉着往前走一边解释道:“你若不喜欢可以不穿,只是神医叮嘱过,让你熟悉一下过去的人和物,你的记忆应该就能恢复。”
沈玉凝问他:“你见过墨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