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等咱们回了武林盟就离他远远的!千万不能让他给缠上了!”
“不必吧……若是能和衔月宗达成和解,于南北武林也大有裨益,老君河一直把持在衔月宗的手上,江南各派嘴上不说,但私下里肯定眼馋。”
“那也不能牺牲盟主的终生幸福!盟主这样好的人,哪能给人当后娘!”
“放心吧,就算他想让我给小包子当后娘也没那么容易!”
“没错,没有万两白银做聘,万万不能答应!”
“……”
沈玉凝一言难尽的看着他:“我在你眼里与银子的地位是一样的?”
“盟主错了,只要银子给的足,银子远比您重要!”
她二话不说就从袖中摸出扶秋:“信不信我给你插个窟窿!”
后者吓的连连摆手:“插几个窟窿都行,还请盟主清明中元莫要忘记给属下多烧些银钱!越多越好!”
“你!”
“沈玉凝。”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她回头的瞬间剑已被白禹一把夺了过去。
没好气的踹了白禹一脚才看向来人:“孟宗主?没休息?”
孟临宵披着大氅站在甲板上看她:“可否借一步说话?”
白禹不满:“说什么话?莫不是又要挑拨我与盟主的关系?我劝宗主还是别费心机了,否则盟主将你们赶下船就有点难看了。”
“你少说两句!”沈玉凝拍了白禹一把,将剑抢了回来:“快回去睡觉吧,明日一早就该到涟水坞了。”
白禹不满:“那属下到舱房等着盟主!”
“不必!”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沈玉凝撵走。
白禹一步三回头,十分的依依不舍。
待白禹走后,孟棠缓步走到沈玉凝的面前,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之前,你为何会答应刘昶同去京城?”
“不是你让我去的吗?”她纳闷。
“你可以拒绝。”
沈玉凝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完全没看出自己有拒绝这个选项。
但她也确确实实没有拒绝,如果一定要给个原因……
“那你就当我是为了银子吧!”
她说的笃定,也十分诚恳。
不过好在男人并未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他一言不发的站在船舷边上,面对着涛涛长河,夜风鼓动他的氅衣,看上去十分落寞。
沈玉凝也落寞,白禹说的没错,从踏入京城起她就很不开心,这不开心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她用扶秋在船舷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刻划,甚至还削下一些木屑,想到这是水镜城的船,又连忙用手摸了摸,唯恐被人看出什么。
孟棠忽而抓住她的手,她以为男人要抢她的剑,谁知对方只是轻声说道:“你有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份?”
她赫然睁大双眸,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对方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了。
但对方似乎也有些神志不清,盯着她看了半晌,又问出另一个问题:“关于辰安的名字,你真是那么想的吗?”
“辰安的名字?”
她又忆起自己在老太太面前说过的话,怔怔点头:“对不起,我不知你们给他起这个名字是何用意,我说的,只是我的个人见解,或许真如老太太所说,目光有些短浅了吧。”
“不,”男人轻声说道:“辰安才出生时,老太太前来探望,问起孩子的名字,我说叫辰安,她也同样不满。但娇娇却言,辰安的名字是为人父母对孩子的期盼,她只愿孩子四时安泰,无病无灾,至于能否位及公卿并不重要,且看他日后的选择就是。”
“这话……和我说的好像……”她似乎意识到什么,仓惶间看向男人,却在他眼底看到一片柔和的水光。
“娇娇的生日,也在冬日,年前,腊月二十九。”
沈玉凝抓紧船舷,一顿不顿的看着他,一颗心在胸腔里咚咚作响。
“娇娇嗜辣,偏爱甜食,遇到什么事情也会下意识的去摸鼻子。”
他的眼眶红了一圈,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又唯恐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沈玉凝已经坚定的认为,她一定就是刘娇娇,根本不是什么沈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