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这么出神?”
“我……我在想,那小厮怎么知道你在这?”
“刘昶是盐运使,这淮邦旧地又是京城门前的产盐之地,底下发生什么他自然会第一时间知晓,只是江湖上的恩怨是非,他不便插手而已。”
“哦……原来如此。”
“天黑后,若是情义帮再查不出内鬼,你我也不必等了,即刻启程前往涟水坞吧。”
说完他就要走,沈玉凝又急急将人唤住:“孟宗主!”
“怎么?”
“我……”她顿了顿:“要不然你先去武林盟找我爹?我怕去涟水坞反而耽搁了你的大事,我可以帮你写一封手书给他,相信爹爹会知不无言。”
后者摇头:“不急于一时,还是先解决了盟主的心病再说。”
“好……”她又纠结了一下:“说起这个心病……那刘府老太太的心病就是能在临死前再看一眼曾外孙,总不好让她带着遗憾走吧?我知道,孟宗主侠义心肠,最是宽宏大量,以前有什么恩怨看在小包子和他娘的份上就暂且放下吧!”
她怕孟棠拒绝,又连忙说道:“从这里去京城只要几个时辰!我带金甲卫先去涟水坞,到时候你再过去找我们汇合,如何?”
“沈盟主?”
“啊?”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沈玉凝站在原地眨眨眼,也有些不知所措。
“盟主的好心,被人当做驴肝肺了!”白禹一旁倚着门框幸灾乐祸:“他那般自以为是,怎么可能听得进别人的劝诫,保不齐还觉得您不安好心。”
沈玉凝讷讷问他:“我这话都是好意,他不会不明白吧?”
“那可不好说,但凡与他妻子的死有关的人,都不是好人!事,都不是好事!”
白禹说的笃定,沈玉凝心里也没底,暗自告诉自己此事还是不要提了,那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不过,原以为将那小厮赶走此事已算了结,谁知天刚黑,又有一人摸黑找了过来。
吟风请宗主去见那人的时候多少有些忿忿不平:“我看这刘昶是脸也不要了!堂堂都转盐运使司的盐运使一次次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好在属下警醒,一下就将人拿住了!宗主莫要手软,直接丢进河里算了!”
孟棠看了一眼吟风:“你最近话有点多。”
后者讪讪闭嘴,看后头跟着个沈玉凝和白禹也不敢再出声提醒宗主了。
被抓的刘昶也是五花大绑,正跪在甲板上。
看孟棠来了,他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金甲卫的小王一脚踢在膝弯处,一个踉跄,险些以头抢地。
“孟临宵!你休要欺人太甚!”
孟棠披着大氅立于他的面前,身形高大如神人一般,此刻眉心紧蹙,面色不善,却是带着极大的震怒和威压。
“你呢?你不是欺人太甚一次两次来打辰安的主意?”
“我是来劝你的!不,我是来求你的!我求你带孩子回去见见祖母!”
他还要站起来,小王却压着他的背让他动弹不得。
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眼里通红一片,似乎随时都能哭出来。
孟棠松口:“放开他吧,一个文弱书生,哪吃过这样的苦。”
“是!”
金甲卫放人,给他解开绳索。
刘昶看了一眼这船上的情况,极不情愿道:“金甲卫虽是水镜城的护城军,但也是军队,你私自带军队到江南来,那是死罪!”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刘家住在海边呢,管的也太宽了吧?我是把金甲卫带来了,你奈我何?”
“你!”刘昶讨了个没趣,索性将此事揭过:“我来,是真心求你,能否带辰安进京一趟,祖母现在命悬一线,嘴上一直念着三妹和辰安,若是……若是能再见一面……”
他说着,目光偏向他身后的沈玉凝。
孟棠亦回头看去,眸光不觉收紧了几分。
沈玉凝有些尴尬:“我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出来看看……”
刘昶叹道:“为人子女者,百善孝为先,临宵,就当这个人情是我欠你的,日后定会归还!”
言罢,似是怕他看不出自己的诚意,索性撩开衣摆,直接跪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