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风和颂月的笑容还僵在脸上,倒是石容一头雾水:“什么十两?”
“鱼钱啊!你捕鱼,我烤鱼,你我二人难道还不值个十两?”
“值是值,就是……”
话没说完,吟风颂月兄弟俩已经放下鱼转身就走。
“他们怎么走了?”石容不解:“不吃鱼了吗?”
“是啊,你们不吃了吗?”白禹高声喊道:“不吃会饿肚子的!你们饿肚子没关系,可你们宗主,你们少主,能饿肚子吗?”
沈玉凝来的时候正好和吟风颂月擦肩而过,这兄弟俩满面怒容,她则是一头雾水。
“你怎么不给他们鱼?他们的干粮也都给了难民,估计也没什么吃的了。”
她接过白禹烤的鱼,又看了一眼衔月宗休息的地方,孟棠嫌热已经上了马车,她这几日没搭理小包子,已经多日未见那孩子下车了。
“盟主,你可真是冤了枉属下!属下刚才还在叫他们呢,石容可以作证!”
石容连忙点头,沈玉凝却道:“你敢说你没要银子?”
“我……”
被她看穿,白禹却不以为杵:“属下和盟主打赌,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得乖乖回来!”
果然,当沈盟主吃完了半条鱼时,吟风颂月蔫头耷脑的回来了,两人的裤腿都挽到了膝盖上方还是湿了半身衣裳,瞧着十分狼狈。
白禹乐了:“二位小兄弟怎么回来了?怎么?这里的鱼是不是比你们北方的狡猾?不好抓啊?”
“少废话!”吟风沉下脸道:“十两就十两!鱼呢!”
“方才十两,现在,二十两了!”
“二十两?!”颂月怒道:“你钻钱眼里去了?!”
白禹双手环胸更加得意:“还真让你说对了!就说你吃不吃吧!再等一会可要三十两了!”
颂月下意识向沈玉凝看去,而沈盟主却在那里一脸认真的挑刺儿,好像漏掉一根刺儿就能让她被卡死当场一样,专注极了!
“看什么呢!”白禹挑眉:“不吃就让一让,我家石容兄弟可还要去给少阳派送鱼去呢!”
“啊?”石容愣了愣。
吟风咬牙,径直拿出二十两银子丢给他,忿忿不平的接下烤鱼转头就走。
白禹后头掂着银子提醒:“吃完再来拿,咱们这儿还多着呢,这次十两就够了!”
“黑心肠的奸商!”颂月哼了一声,快步追上哥哥的步伐:“不过哥哥,为何石容能抓到那么多鱼,我们却一条都抓不到?不会这河里的鱼真被他抓光了吧?”
“这怎么可能!”吟风道:“方才我看过了,那河边草木像被热水泼过一般,我猜他是以内力催动河水升温,水中之鱼会受不了高温跃出水面,抓起来就容易多了。”
吟风讶然,要知道,那可是流动的河水,并非静止的一碗水,一盆水,用内力催热可不简单。
“他的内力竟然如此深厚……”
吟风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见沈盟主正在和白禹说话,又低声道:“这样的顶尖高手甘心臣服于是沈玉龙,可见他的武功要远高于我们的所
。见。”
“哥哥说的对!”
兄弟二人将鱼送进马车里,闭口不提二十两的事情。
待众人吃饱,便和那些难民分开继续往衡山派去。
自从把口粮都送给了难民,便意味着他们路上大多数时间都要饿肚子,就算途经个别城镇,往往也会因为当地曾遭遇流寇洗劫而变成了空城,莫说是吃的,就是找个人都难。
本以为到了衡山这种情况会好一些,但沈玉凝万万没想到衡山周围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尤其是他们现在到的这个村镇,名叫衡山坳,几乎可以说是十室九空的地步,路遇村民问起村里的人去了哪里,要么逃难去了,要么被官兵抓去服兵役了,总之剩下的都是等死的。
“不是说衡山派在武林盟中算是最富庶的门派了吗?”纪辛元骑在马上一路走来一路看,十分费解:“发生这些民不聊生之事衡山掌门就一直这么无动于衷?在他们遇到兵匪之时也从未想过出手相助?”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衡山掌门罗大海为人贪婪,欺善怕恶,满嘴的仁义道德蛊惑人心,但实则是个自私自利之人,从他收江啸谷为徒就看得出来。”
沈玉凝骑在马上,一手捧着一本书,一边看的津津有味一边任马儿沿着这年久失修的小道往山上走。
“可恶!”纪辛元捏紧拳头:“纵然朝廷可恶,但我觉得这罗大海更可恶,看百姓受此迫害还坐视不理,并非我辈行事!”
“那纪少侠去救吧!”白禹夹紧马腹跟了上来,嬉皮笑脸到:“纪少侠本事大,既能维护的了少阳周边的百姓,再帮帮衡山派周围的百姓肯定也不在话下!说不定盟主一高兴还能让少侠当个副盟主玩玩。”
“我!”纪辛元面露窘色,谁不知道现在的少阳派也是泥菩萨过河,因他常常号召弟子们保护山下百姓,几次得罪了官府被处处针对为难。
沈玉凝瞪了白禹一眼:“你少说两句吧,欺负老实人。”
纪辛元是老实人,没听出白禹话中讥嘲的含义,越是和他相处的时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