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银子属下早就烂熟于心,至死不忘!”
言罢狠狠擦了把泪,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大有一种壮士去断腕的豪迈。
沈盟主沉默了,随即默默咬了咬后槽牙:“回去就给你挖出来!”
石容道:“那属下,要做什么吗?”
“不用,收拾一下睡觉吧。”
“是!”
石容乖巧的去收拾床铺,这是伙计房,被褥和床垫都带着一股多年未换洗的汗酸味,尤其现在夏天,这种味道在逼仄闷热的房中难以挥散。
趁着石容收拾床铺,沈玉凝又把小包子抱在腿上,看着这个被烛光映照的小脸略微有些发黄的孩子,她不无心疼的在他头上摸了一把,轻声问道:“这一路跋山涉水,累不累?”
小家伙摇头:“不累,马车里铺着三层氍毹包着棉花兽皮,并干果点心冰汤圆都很齐全。”
“……”当我没问。
“那叔叔让白禹去做的事,你会告诉你爹吗?”
“不会。”
沈玉凝
。就知道,不知为何,这小家伙对她有莫名的依赖,而她对他也有莫名的信任,总觉得他不是孟临宵亲生的,好像是自己生的一样,跟她是一条心的。
比如,明知她没有内力,却相信她用武功遮盖内力这套说辞。
再比如,每次跟她赌气,用不了多久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瞬即逝。
“我不告诉爹爹,你今晚就能抱着我睡了吗?”
“当然!”沈盟主将人抱在怀中,额头抵上他的,狠狠的亲昵了一番。
这段时间他对孟棠心有余悸,连带和小包子都生分了,如果可以,她倒是宁愿选择去父留子……
额……这是什么虎狼想法!
石容将床铺收拾的差不多了,给沈玉凝铺了一张干净的床单,那是从少阳派离开的时候莫提云强行给他们带上的。
行走江湖谁还在意这些,幕天席地更是常有的事,但此时此刻,沈盟主只想说,世上还是婶婶好啊!
“盟主,可要洗脚,属下去给盟主打水。”
石容很乖巧,啥啥都主动,不像白禹,三催四请才会去做。
沈玉凝点点头,石容打开房门出去,谁知才刚出去,就又倒退着回到房内。
沈盟主纳闷的看了过去:“出……”
“爹爹?!”
衔月宗主孟棠迈步入内,在他身旁,颂月正拿着自己的弯刀指着石容的脖子,迫的石容只能面对着孟临宵退回房内。
孟宗主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沈玉凝,小包子马上从她腿上跳了下来,乖巧的站在一旁,捏着衣襟,略有些局促的看着这个不好相处的爹。
颂月道:“出去。”
这话是对石容说的,但那石容偏偏扭头去问沈玉凝:“盟主,属下打得过他,但打不过孟宗主……”
沈玉凝头疼扶额:“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
石容快步出去,又将房门带上,不过他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他打不过孟宗主,但这姓孟的完全不是盟主的对手好吗!
沈玉凝施施然看向孟棠:“孟宗主夜半前来怎么还动刀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挟持本盟主的。”
“还不是因为沈盟主先动的手。”
她心下一凛,不过面上依旧维持着施施然的从容,甚至还发出一声短促的笑:“你把白禹怎么了?”
“明日盟主自会见到他。”孟宗主也是微微勾唇,算是在回应他的笑。
沈玉凝点点头,还好,白禹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她又拍了拍小包子:“你先跟颂月出去吧,你爹应该有话要和叔叔说。”
“不必,颂月,你出去。”孟棠说完便对颂月使了个眼色,后者点头快步离开,当然,也把房门关了结实。
沈玉凝傻了,什么情况,就算小包子还小,且十分可靠,但大人说话刀枪剑雨的,不避开孩子真的好吗?
她看着孟棠,那男人亦看着他,桌上一盏昏暗的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
一站一坐,中间还夹着个孩子,怎么瞧都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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