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来时刻提醒自己。
他害死了至爱之人……
庙外雨声渐小,不知是不是要停了,明明已经是后半夜了,沈玉凝却没有丝毫困意。
她心头酸涩,挖空心肠想说点什么,但又张不开口。
她尚未经历情爱,唯一让她体会过的男女之事就是少阳派纪辛元的退婚。
但那件事除了让她愤怒以外她也并无太多感受,好在纪辛元悬崖勒马知错就改,已经决定重结姻亲,这愤怒便也就此揭过,没什么可说的了。
“过来一点。”
“嗯?”
听到身边的人在唤她,沈玉凝挪了挪屁股向孟棠靠去。
男人一副重伤不愈恐怕不久于人世的样子,清浅的眉目之下满是:我要死了,你就不能再近点?
沈玉凝只得又近了几分,身子贴着身子,肩膀挨着肩膀。
男人虚弱道:“我想睡会儿……”
“你别不是想靠着我吧?”
男人又一副:我要死了,你就不能让我靠一下的样子。
“好好好,你靠吧。”
孟宗主便轻轻将半边身子靠在她的身上,苍白的唇瓣抿成一条细缝,里头藏着忍受疼痛的倔强。
可他虽然说着要睡会儿,但依旧睁着眼睛,睁着眼睛不算还盯着她看。
沈玉凝自觉易容术学的神乎其技应该不会被他轻易看穿,但就是被那双浸着雨水和柔光的眼睛看着十分不得劲。
白日里那个一人独闯城主府,杀人剑尖还滴血的衔月宗宗主忽然换了种眼神,像只没有主人的流浪狗,也,也太可怜了吧?
沈盟主担心自己对美人的怜爱之情会再次觉醒,赶紧说道:“你,能不能不要看我?”
不说还好,一说,那人眉心也跟着紧了起来。
一副:我都成流浪狗了,你就不能让我看一看的样子。
“看吧看吧。”
沈玉凝豁出去了,她不仅要让他看,还要和他对视!
但对视了没一会,在先一步沦陷进那双眼睛之前,沈玉凝索性闭上眸子。
“眼酸,睡觉。”
黑暗中,她听到男人短促的轻声一笑,她暗地里想掐他一把作为报复却又硬生生忍下。
算了,好女不跟男斗!
吟风在天亮之后才来,雨势已经变小,但依旧淅淅沥沥的叫人烦躁。
秦刚烈原是打着伞过来的,但在进庙前却一把将伞丢远,甚至还接了把雨水洒在脸上,随即焦急唤人:“宗主!宗主!”
跟在后头的吟风默默将伞捡了回来,在看到门口正在刷马的白禹后,他略有些尴尬。
“秦姑娘她……”
白禹沉痛点头:我懂的,兄弟!
吟风以手掩面进了破庙。
孟棠的脸色虽然依旧不好,但他第一时间先让秦刚烈去看小包子。
秦刚烈给小包子把过脉,又掏出一个小瓷瓶在小包子鼻前晃了晃。
这孩子便打了个喷嚏直接醒了,随即一脸茫然的看着面前这几个伸过来的脑袋。
“少主!”颂月要哭,却被沈玉凝推到一边。
她一把抱起小包子,欢喜的不得了:“要不要吃龙须糖?”
小包子的表情便从疑惑变成惊喜:“要!”
沈玉凝也跟着笑了起来,在历经劫难之后,真是没有比听到孩子想要吃糖还让人高兴的了!
但小包子又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可是爹爹不让。”
“孟棠!你让不让小包子吃龙须糖!”
沈玉凝叫人,那孟宗主正被秦刚烈解开昨日包扎的伤处,硬生生揭开凝结的伤口疼的他还没张口就已经把牙关咬上。
沈玉凝挡住小包子的眼睛:“你不回答我就当你同意了啊!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言罢又对小包子眨眨眼:“看,你爹同意了!”
小包子喜滋滋的抱着她的脖子,又问她道:“昨日我被坏人抓走了,叔叔来救我了?”
“当然!叔叔不是认你当孙子了吗,哪能不管你。”
小包子又往她怀中蹭了蹭,也就这个时候他更像个孩子,而非那个缩小版的孟临宵。
沈玉凝将人抱了出去,下了一夜的雨,空山新翠,绿意浮水。
清爽的凉风自面前拂过,直叫她浑身舒坦。
当然,如果肚子不饿的话。
“叔叔,有虫子!”小家伙害怕的拍着沈玉凝的肩膀,让她离远些。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