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车厢里,气氛压抑窒息。
言知乐伸手打开车窗刚想透透气,哪想还没来得及换一口新鲜的空气,车窗“嗖”一下又合上了,要不是她躲得快,非得把半张脸夹在窗户上。
扭头看周朱明,眼神幽怨。
“二哥,你干嘛呢?”
周朱明看也不看她,“干嘛?你说我干嘛?周小六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怎么不像话了?”言知乐反驳,她自认一如既往的乖巧懂事。
周朱明冷笑,“你还有脸问我?”
言知乐静静地看着他,看他像一只浑身炸毛的刺猬似的,就有些想笑,憋也没憋住,笑了起来。
“二哥,你要不是个男的,我都怀疑你现在是生理期,你知道吗,每个月总有几天你的脾气很坏,每到这时候我都尽量不在你面前晃,生怕被你那一身刺给扎伤。”
周朱明眼睛闪了闪,真的吗?
他扪心自问。
似乎也没有吧?
他自认脾气不算好,但也没有乱发脾气,也很少发脾气。
不过,被她这么一说,似乎这两年对她是凶了些,可这也是因为她这两年越来越不听话了。
自从她找了厉正则做男朋友开始,不止他,整个家里的气氛都变了,再也没了以前那和和睦睦,相亲相爱的氛围了,虽然每天回到家,家里依然还是充满了欢声笑语,可却跟以前不一样了。
自从她上了大学跟厉正则同居后,每周最多也就回家住两天,有时候甚至都不在家里住,似乎家变成了旅馆,心情好的时候住一下,不好的时候就走。
什么时候家变成这样了呢?
周朱明心事重重,不想说话,也就没有再回应言知乐。
言知乐笑了会儿见他不理自己,也就收了笑,掏出手机给田天添打电话。
田天添一向起得早,这个时间肯定早已经起来在学习了。
别人只看到你站在什么位置,得到了什么,却很少有人看到你为了达到这个位置付出了多少。
田天添并不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但她肯学,好学,能吃得了苦也耐得了寂寞。所谓笨鸟先飞,她怕自己跟不上,所以就比别人多付出一倍,两倍甚至更多的精力和时间,结果可想而知,她总是能够惊艳所有人。
“早啊,乐乐!”
电话接通,传来田天添清脆的声音。
“早,三田,你这是一夜没睡还是凌晨又起来了?”
“我跟陈景两人分工照看曲木,她前半夜我后半夜,前半夜睡了。”
“辛苦你们两个了,等曲木醒了,让她请大家吃大餐!”
“必须得狠宰她,去你店里吃火锅吧,我要把所有的肉都来一份!”
“我看可以。”
两个女孩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便到了医院。
周朱明把车停到地下车库,扭头看言知乐,言知乐以为他有事,就匆忙切了线。
“怎么了二哥?”
周朱明张张嘴,“下车!”
言知乐明显觉得他是有话要说,但至于为什么又不说了,她不知道也不敢问,乖乖下车。
兄妹俩乘电梯上楼,来到周朱明的办公室。
周朱明洗了手和脸后,开了张单子让助理去抓药。
期间,言知乐就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等待。
没多久,助理把药拿过来,每个袋子上都标明了用量和服用方法,十分贴心。
助理更加贴心地端来了一杯热水,以及一碗不知道从哪儿买来的稀粥和两个素包子。
不过,这些并没有直接给言知乐,而是都给了周朱明。
等助理离开后,周朱明这才同言知乐说话,“把粥和包子吃了,然后把药吃了!”
言知乐想着回家吃厉正则给她做的炸汤圆,这碗粥和两个包子要是吃进肚子,她肚子里哪儿还有空间吃炸汤圆?
她拒绝吃。
“二哥,我没感冒。”
周朱明冷眼瞧着她,把她这个举动当成是不想吃药找的借口,他不说话,就用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她。
他以为这样足以震慑她,哪儿想她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二哥,我真的没感冒,我也不知道你是通过哪点判断我感冒了,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真的,真的没有感冒,不信你可以给我做检查。”
周朱明也发现了她的鼻音没了,之前明显是鼻塞,那会儿到地下车库的时候就已经好了,他当时就怀疑可能是自己弄错了,但转念一想她也没反驳,因此就打消了猜测的念头。
“我真没感冒。”
言知乐为证明自己所言非假,还在他面前特意转了一圈,“你看,是不是?我好好的。”
“真没感冒?”
言知乐哼了声,“一大清早的,你咒我感冒,我要是真感冒了我非传染给你不可!”
“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