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彻底暗下来。
头顶的路灯散发出朦胧的光。
男人脊背挺得笔直,面色深沉地站在车旁。
一身黑衣的他,整个身影都几乎要融进身后的夜色之中。
看到前方车里有人下来,他下意识抬手扯了扯衣服。
黑宝石袖扣露出来,泛着光芒,吸人眼球。
言知乐走近了才发现他今天的袖扣看着很眼熟。
如果不是凑巧,那他就是故意的。
“你这袖扣挺好看。”
厉正则没料到她会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怔了下才点头,“对,是挺好看。”
他垂眸捏着袖扣,唇角带着笑,“我很喜欢。”
婚前婚后她仅送过他一件礼物,是一对黑宝石袖扣。
他很喜欢。
如今这对是他凭借记忆找人专门订做的。
“看你这反应,这应该是个女人送给你的。”言知乐试探他。
厉正则闻言看她,没说话。
从她刚才从车里下来那一瞬,他就知道,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糟糕。
在她与周白藏在车里说话的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
今天下午蓝石出现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又是亲又是抱还做了不可描述的事。
如果他没有猜错,周白藏已经跟她说了这件事。
她是不是也认为那个人是他,所以才会这样试探他?
刚刚被袖扣的事冲淡的紧张忽然又卷土重来。
他捏了捏手指,“我……”
“有什么话,去我三哥面前说。”言知乐打断他。
“好。”他点头,却还是没忍住问她,“你相信我吗?”
“我信不信并不重要。”
“不,很重要!”
我不在乎别人误会,但你不行。
感情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它来时,你必定能真切感受到。
那时人人都说他薄情,这是事实。
他直到死都没明白对她的关心,看不见她时的牵肠挂肚,是动情。
情早已动,他却不懂,不是薄情是什么?
可那是上辈子的事了。
谁都需要成长,他亦然。
“我之前骗了你。”他小心翼翼抓住她的手,“我不是做梦,我死过一次。”
言知乐心口收紧,感受到他的手在微微抖动。
“所以,你是重生?”她问。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这是事实。”厉正则有些语无伦次,“那时我以为我死了,一睁眼我却回到现在。”
言知乐半天没说话,脑子里这会儿很乱。
她就想知道,到底还有谁重生了?
难不成重生还有什么机缘?
爷爷,大哥,她,还有他,全都重生了。
这重生的几率这也太高了吧?
高得令人不安。
“所以,”她抿了抿嘴,“你之前一直在找言六,其实就是在找我?”
“对,我不知道你为何后来会改名言六,我们虽是夫妻,但彼此并不了解。”
说到这里,厉正则面上露出尴尬,甚至还有些紧张。
他怕她听了会生气,以后再不理他。
可真让他骗她说那时候他们感情很好,这昧良心的话他说不出口。
骗来的感情不会长久。
他不愿在这件事上骗她。
“身为夫妻却不了解,说明没有感情,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那时没有感情不代表现在也没有。”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