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乐看着爷爷,忽然笑了。
眼泪在眼眶里快速旋转,但她忍着没让流下来。
“原先四哥说爷爷打算一到法定结婚年纪就把我嫁出去,我以为他胡说八道,现在看来,倒是我误会了四哥。”
周轩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又闭上嘴。
“爷爷,我才刚满十八岁,您就把我的婚事提上日程,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言知乐抿了抿嘴,转过身背对着周轩。
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一阵落。
她吸了下鼻子,抬头看夜空。
刚才明明还月朗星稀,这不过眨眼工夫,浓云像是从平地上冒出来似的,把天遮得严严实实。
又要下雨了吗?
忽然一阵风刮来,紧接着雨点就从天而降。
这天,到底还是变了。
“六儿……”
周轩原想说下雨了,进屋。
他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孙女突然转过身。
她脸上那映着灯光亮得刺眼的,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周轩忽然如鲠在喉,最后竟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那些藏在心里的话很想跟她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次次的试探,只是想要确定一件事。
一件将来会要了她性命的事。
“爷爷,我上次去北城,您一定想知道原因,您没问,我也就没说,但憋在心里并不好受。”
言知乐握住周轩因情绪波动而微微颤抖的手,心里五味杂陈。
她仰头看了看天,“爷爷,下雨了,我们去亭子里。”
周轩点点头,反握住她的手,用力抓着,生怕她跑了似的。
两人刚到凉亭下,大雨接踵而至。
“幸好走得快,不然肯定被淋成落汤鸡。”言知乐说。
周轩抬手擦去她脸上的雨水搅泪水,眼里满是自责。
“六儿,爷爷不是真的想把你嫁出去,爷爷只是……”
“我知道。”
不待周轩把话说完,言知乐出声打断他。
“你知道?”周轩惊得瞪大了眼睛,抓住她的胳膊,“你……”
他蓦地闭紧嘴,差点就问出口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不能这样问,会吓着她的。
稍顿,他小心翼翼开口:“六儿,你都知道什么?”
“爷爷,我前阵子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言知乐没有直接回答他,她坐在石凳上,望着外面的雨有些出神,嘴里说出的话也是似真似假。
“我梦到了未来会发生的一些事,去北城救人,也是梦境的一部分。”
周轩看着她的背影,一阵沉默。
她说她梦到了未来,可他却不是做梦。
“六儿,既然如此,那你就离厉正则远点。”
凉亭外,雨越来越大。
地上很快有了积水,雨落在积水里,溅起的水花打在言知乐的脸上。
冰凉的雨水将她的理智拉回,心下一惊,她扭头看周轩。
明亮的灯光被层层雨帘吸了光,照到凉亭下已经昏黄。
爷爷又背光站立,从她这个角度看去,并不能看清他的面部表情。
猜测的念头一旦萌生,便以破竹之势膨胀开。
“爷爷,您难道不好奇,我梦到了什么吗?”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