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睡不踏实的人还有言知乐。
半睡半醒之间,她迷迷糊糊地觉得床边坐了个人。
一瞬间清醒。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室内,她看到床边的确有个人。
空气里有淡淡的沉香味道,丝丝缕缕直往鼻子里钻。
她对这个味道极其熟悉。
这是她一出声便闻到的味道。
“爷爷。”言知乐轻唤,坐起身,伸手将床头灯打开。
光一来,黑暗便无处遁形。
光感时钟显现出时间,凌晨四点。
爷爷身上还是在机场的那衣服,满头银丝梳理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凌乱。
周轩坐着没动,静静地盯着她。
明明是熟悉的眼神,可言知乐在这一刻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心里没由来一阵慌乱。
“爷爷……”
她张张嘴,想问点什么,一时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索性也沉默。
屋里太过于安静,两个人一直沉默,这气氛让人喘不过气。
最终周轩还是开口问了那句话:“六儿,你为什么去北城救人?”
“我……”
答案在心中早已经过了无数遍,倒背如流。
可真到了这一刻,言知乐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这件事上对疼爱自己的至亲撒谎,她深感不安。
“暂时不想说就算了。”周轩突然岔开话题,“后天下午放学随我去见个人。”
话题变换得太快,以致言知乐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回过神后她问:“见谁?”
周轩嘴巴张了下,却又合上。
沉默片刻,他复又开口:“后天见了你便知道。”
言知乐盯着他,“为什么现在不告诉我?”
他刚才明明想说,却又临时改变主意。
为什么?
要让她见的人到底是谁?
周轩站起身,“时间不早了,你天亮还要上课,睡吧。”
独留言知乐胡思乱想,他翩然而去。
……
周厉两家的当家人这天凌晨在电话中约定了什么,除了二人,无人知晓。
相较周轩的左顾而言他,厉昭却比较坦诚。
上午八点,厉正则一从屋里出来,便看到站在院子里的老陈。
老陈是厉家老宅的管家,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通常这狐狸一出现,准没好事。
见他出来,老陈立刻笑着走上前,“少爷,咱现在可以出发了吧?”
常山在旁边解释:“六点就来了,说是故去的老太太夜里给老爷子托梦,埋怨他没给少爷找个媳妇。”
这话,常山自己说着都觉得脸红。
为了逼少爷结婚,老爷子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托梦的办法都想出来了。
厉正则对此似乎是早习以为常,他淡淡道:“走吧。”
一个小时后。
厉家老宅哭声震天。
“阿则,爷爷对不起你奶奶啊,以后死了都没脸见她。”
厉昭抱着亡妻的照片,满脸懊悔的眼泪。
让他相个亲而已,至于痛哭流涕吗?
真是难为他老人家了。
厉正则头疼地捏捏眉心,“说吧,这次又是谁家的姑娘?”
厉昭一听,立刻笑了,“南省你周爷爷家的孙女,说起来,你们还有婚约,后天你随我去南省把婚期定一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